几乎就在拉尼克道出担忧的同时,罗森巴赫也站在了路德维希面前:“弗兰茨,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如果你再不拿出解决方案的话,国防军和党卫军不久前刚刚出现的和解气氛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你之前顺利推动扩编方案的功绩也会就此一笔勾销的!”
“我当然也知道局势对我不利,但是眼下副统帅阁下那边始终没有给出意见,所以我也不好采取行动。”路德维希为难的说。
“我看他把这个棘手的问题扔给你就是想把你放在火炉上烤!”罗森巴赫气呼呼地说:“等到你收不了场时,他再出面当好人!”
“先不说这些了。”路德维希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了,你那里有什么新进展吗?”
“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罗森巴赫苦恼的说。
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限制了德军研制的能力,所以纳粹的科学家们好不容易才研制成功的地空就成了人们眼中的香饽饽。陆军的将领们意见很统一,他们一致认为这七个地空旅的分配问题必须和扩编方案保持一致,也就是国防军至少要接收五个旅,但是党卫军却认为既然他们已经在扩编方案上做出了让步,那么帝国『政府』就必须在这七个地空旅的分配问题上对他们给予补偿,而他们的要求恰恰也是五个旅。由于双方各执己见,却都不肯做出让步,结果时至今日也未能就地空旅的分配问题达成一致。
“我看这件事情我们还是不能急于做出决定,”路德维希说,“从历次会议的过程上来看,虽然国防军和党卫军双方都争执的很厉害,但是有一个人却始终没有发表过意见,这可是个值得注意的现象啊。”
“你是说维泽克!”罗森巴赫说:“难道你怀疑他正在筹划解决方案吗?”
“没错。”路德维希说:“虽然这件事情很棘手,但是办好了却能立刻彰显一个人的能力,我想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所以我们不妨再等等看。”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罗森巴赫无奈的选择了接受。
……
“恩斯特,你把这些盒子都带上,这里面装的都是维泽克平时最喜欢吃的点心,他最近一段时间很辛苦,要是能吃上这些东西肯定会很高兴的。”霍夫曼一边说,一边亲自安排侍从们将几个大盒子搬上了轿车。
“副统帅阁下,您对待布劳恩中校简直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我想他将来一定会很感激您的。”恩斯特笑着说。
“是啊,我一直没有结婚,所以我就把维泽克看成是自己的儿子,这孩子非常聪明,有着与众不同的判断力,只要他再付出比常人更多的耐心,将来的成就一定不可估量。”
恩斯特望着霍夫曼提起维泽克时那种自豪的神情,心里面的仇恨和嫉妒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但是他却并没有让霍夫曼看出来。“对了,副统帅阁下,布劳恩中校之前向您请示的那件事情您打算如何回复他?”
霍夫曼沉思片刻后,道:“你去告诉维泽克,在这七个地空旅的分配问题上不要急于发表意见,但是如果听到了合适的方案时,也可以适度的表明支持的态度。”
“那么您所谓的合适意见有没有一个具体的标准呢?”恩斯特又问道。
“这一点我早对他交代过了,你让他见机行事就行了。”霍夫曼说。
“是,我一定会把您的话带到的。”恩斯特躬身一礼,便钻进轿车离去。
……
维泽克心烦意『乱』的看着窗外的世界,他上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虽说他本人十分勤奋,几乎和霍夫曼一样醉心于埋头苦干,但是他总能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背后指指点点,似乎自己根本不是凭借能力才坐到了这个位置上。为了证明这些人的观点是错误的,他憋足了劲要找个机会证明自己的才智,但是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有限了,以至于他到现在为止也只能坐在办公室里生闷气。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打断了维泽克的沉思,他不耐烦的拿起电话:“我是布劳恩,请问您是谁?”
“我是路德维希,您现在很忙吗?”话筒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您好,总理阁下。”尽管维泽克打心眼里瞧不起路德维希,但是此刻他却必须摆出一副恭顺的态度:“我很在确实很忙,但是我很愿意聆听您的教诲。”
“您太客气了,”路德维希笑了:“今天晚上八点我们在总理府继续召开关于地空旅分配问题的讨论会议,请您届时务必要参加。”
“好的,我一定准时到达。”
“那好,晚上见。”
挂断了电话,维泽克却想骂娘——关于如何分配地空旅的会议已经开了无数次了,但是每一次都是在激烈的争吵声中宣告结束。尽管霍夫曼早就告诫过他不要轻举妄动,因为时间拖得越长,路德维希所面临的局势就会变得越来越不利,而届时一旦路德维希无法摆平这件事情,霍夫曼便会通过他拿出解决方案,到时候顺利摆平纠纷的功劳也自然回归到他名下。
虽说这是个很好的提升威信的办法,但是维泽克的潜意识里却隐隐有些不快,作为纳粹德国新生力量的代表人物,他其实并不愿意凡事总是按照霍夫曼的意图行事,他更渴望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和智慧来建立威信,而不是处处依靠霍夫曼为自己创造机会。
“中校先生,我可以进来吗?”门外突然传来了恩斯特的声音。
“进来吧。”维泽克急忙收拾起郁闷的心情,迅速摆出一副威严的表情。
恩斯特走进办公室,在维泽克面前站的笔直:“嗨!希特勒!”他刚行完礼,便像条哈巴狗似的弯下了腰:“中校先生,好久不见了,您的气『色』看起来可真不错。”
维泽克并不理会恩斯特的献媚,而是板着面孔说:“说吧,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奉副统帅阁下的命令来为您送些点心的。”恩斯特笑道。
“哦!”维泽克急忙起身:“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了?”
“就在门外放着呢。”恩斯特说完便转过身喊道:“快把东西拿进来。”
两名士兵将几个点心盒子放进了办公室便转身离去。维泽克随手打开一盒,发现里面装的都是自己最爱吃的小点心,他随手拿起一块放进嘴里,脸上也不由自主『露』出了一丝笑容。
恩斯特见状又笑着说:“看得出来,副统帅阁下对您可是寄予了非常大的期望,您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他经常派人打听您的情况,而且每当有人提起您日夜勤奋工作时,他也总是表现得十分高兴。”
恩斯特的这番话令维泽克非常受用,“副统帅阁下一直都对我非常照顾,所以我当然要用努力工作来回报他的关怀。”
“没错。”恩斯特说:“我今天来之前,曾经亲耳听到副统帅阁下说您在他心目中就像是自己的儿子,由此看来,您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确实不一般啊。”
维泽克被恩斯特一连串的奉承话搞得飘飘然不知所以然,居然放松了对他的警惕,“亲爱的恩斯特,请坐下来和我一起喝一杯吧。”
“谢谢。”恩斯特坐在沙发上,看着维泽克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朗姆酒和两个高脚杯。两人端着杯子闲聊了一阵后,一阵不合时宜的讨论声却突然顺着门缝飘进了办公室。
“喂,听说国防军和党卫军在关于七个地空旅的分配问题上闹得不可开交,你觉得这种争执有意义吗?”
“有没有意义是将军们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话是这样说不错,但是我也没有看到将军们拿出合理的解决方案啊,要是他们再这样继续吵下去的话,天知道我们还要在这里呆上多久?”
“你太悲观了,其实解决这种问题的办法很简单,既然双方争夺旅的目的都是为了使自己变得更加强大,那么干脆来一场演习得了,谁要是能在演习场上获得胜利,谁就有权决定分配份额,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抱怨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了。”
“!”维泽克眼前突然一亮,似乎是嗅到了机遇的气息,但是恩斯特却急忙起身冲到了办公室门外,对守在门外的两名士兵破口大骂:“你们两个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快点给我滚出去!”
“是,是。”两名士兵战战兢兢地走了。恩斯特回到维泽克面前,依然是一副恭顺的奴才样:“对不起,这两个家伙闲得无聊,所以才会说出这种没头脑的话,请您千万不要生气。”
“两个士兵的议论而已,你犯不着生气。”维泽克微微一笑,接着又问道:“副统帅阁下还有什么话要您捎到吗?”
“哦,他说关于旅的分配问题不用着急,但是如果有了好的方案,您也可以见机行事。”
“他真是这样说的吗?”维泽克急忙问道。
“是的。”恩斯特迅速答道:“如果您有疑问,不妨再向他请示一下。”
“不必了,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维泽克颇为大度的把手一摆,“以后我不能经常守在副统帅阁下身边,所以你要多承担一些责任,一定要照顾好他的生活。”
“请您放心,我一定会照做的。”恩斯特急忙站了起来。
维泽克望着恩斯特那副奴才样,心里暗自鄙视了一下,嘴上却笑着说:“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先回去吧,别忘了替我向副统帅阁下问好。”
“是,祝您好运,再见。”恩斯特点头哈腰的离开了办公室,而维泽克却开始琢磨起那两名士兵之间的对话:“演习……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