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敢这样做吗?”许尔勒吃惊的说。
舒伯特愤怒的挥舞着手臂:“他的讲话已经开始发酵,现在到处都有人在疯狂传播,我看要不了几天整个帝国就会因此陷入巨大的争议,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想出来的愚蠢主意,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赔上我的威望来买单!”
许尔勒争辩道:“我的元首,齐格菲尔德是个『性』情直率的人,如果他真的怀疑是您在背后指使我陷害他,那么他也一定会先来找您求证,所以我觉得他这番讲话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能是在发牢『骚』。”
“你自己看看吧。”舒伯特气呼呼的将一份文件扔到了许尔勒脚下,后者捡起来一看,顿时脸『色』一变:“他要辞职?”
舒伯特说:“这是齐格菲尔德刚刚派人送来的,他在报告里面说对自己目前的境地感到非常难过,尤其是没有想到在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后却发现原来许多事情都是别人提前布好的局,这让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虽然他在辞职报告中并没有明确提及奥德西斯的事情,但是所谓的布局毫无疑问指的就是这一点。”
“这个可恶的奥德西斯,看来我真的有必要让他永远闭上嘴了!”许尔勒恼羞成怒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舒伯特警觉道。
“不……我的元首,我只是在想如果真的是奥德西斯泄『露』了秘密,那么我就必须让他受到惩罚。”许尔勒说。
“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你走这步臭棋!”舒伯特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后,气呼呼的停在了许尔勒面前:“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许尔勒『揉』着脑袋想了半天,道:“我的元首,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确保在中国国家『主席』到访期间不能出现任何『乱』子,因此我认为现在必须先稳住齐格菲尔德,我可以先去找他谈谈,如果他提到了奥德西斯的事情,那么我就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向他赔礼道歉,并且承诺今后绝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到时候您再出面狠狠地训斥我一番,事情也就过去了。”
舒伯特想了一阵子后,不耐烦的摆着手说:“那就快去办,别让他把事情越搞越大。”
……
齐格菲尔德在酒店的房间里打开了音响,舒缓的胎教音乐悦耳动听,他躺在妻子身边的沙发上,享受着难得的轻松时光。
“元帅,您昨天下午在纪念活动上的讲话已经产生了轰动效果,眼下到处都在为此进行着激烈的讨论,甚至就连迎接中国国家『主席』的到访准备工作都受到了影响,因为我们的组织者们非常担心会有人在欢迎仪式上向他询问对此事的看法。”阿希姆在一旁汇报道。
“靠着填饱肚子就能让人卖命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德国比任何时候都面临着更加尖锐的种族和阶级矛盾,如果不解决好这个问题,崩溃就会从内部开始。”齐格菲尔德说。
阿希姆合上了文件夹:“我完全赞同您的看法,其实只要忠于元首和国家,就应该享受同等的待遇,否则大家心里都不服气,以后的麻烦只会越来越多。”
秦雪在一旁试探道:“阿希姆,也许你外公并不喜欢这个观点,而且你又是个日耳曼人,要是都知道了你也有这种想法,说不定有人会讨厌你的。”
“夫人,一个真正热爱祖国的人不会装作自己什么都看不见,而且只有敢于面对问题,我们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途径,否则人人都把怨气藏在心里,到头来只会让雪球越滚越大,而最后倒霉的可不仅仅只是非日耳曼族裔。”阿希姆说。
“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想,德国一定会发生奇妙的变化。”秦雪笑了。
阿希姆也笑了,不过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后,他却接到了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你说什么?许尔勒将军要立即见到元帅?”他捂住话筒,对齐格菲尔德投去紧张的目光。
齐格菲尔德眼皮微微一抬:“让他来吧,我正好也想听听他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要我陪着你吗?”秦雪忙问。
“不必了,你和阿希姆都回避一下,我想和他单独聊聊。”齐格菲尔德说。
十分钟后,许尔勒带着一脸的无奈坐到了齐格菲尔德对面:“元帅先生,您知道我今天来做什么吗?”
“我没兴趣了解您的事情。”齐格菲尔德冷冰冰地回了一句。
许尔勒讨了个没趣,只好自己找台阶下:“您昨天在纪念活动上的讲话已经引发了争议,我不知道您自己是怎考虑的?”
“当然是为广大非日耳曼族裔公民争取合法权益,否则他们的牺牲与奉献就会变得毫无价值。”齐格菲尔德说。
“那么您随后的辞职信又是怎么回事?”许尔勒再问。
“您是奉命来审判我吗?”齐格菲尔德猛地瞪大了眼睛。
“不……不……我只是来向您求证一些事情,比如说,您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听说了一些不太好的传闻……”
“许尔勒将军,您干嘛要这样绕着弯说话?您背着我做的这些事情难道您自己还不清楚吗?”齐格菲尔德打断道。
许尔勒吞吞吐吐道:“我还是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好啊,那么您就继续装糊涂吧,反正我已经向元首递交了辞呈,接下来您想怎么样都行,不过我这个人从来不会忍气吞声,谁要是敢拿我开刀,我也一定会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元帅先生,您怎么越说越过火了,来,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许尔勒依然在装腔作势。
“发生什么您还不清楚吗?”齐格菲尔德索『性』挑明了话题:“奥德西斯先生已经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我真没有想到发生在希腊的一切居然都是场骗局,而您这样做到底想证明什么?我为了保护第四帝国把自己的半条命都扔在了斯大林格勒,而您居然还企图引诱我妻子上钩!这件事情您要是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个嘛……请原谅我事先没有和您进行沟通,不过想必您也知道,在帝国内部一直有一个叫做‘光明天使’的抵抗组织,虽然我们多年来一直对其进行打击,但是由于他们行事非常隐秘,所以我们始终无法抓获该组织的首脑人物……”
“抓不住‘光明天使’和我有什么关系?”齐格菲尔德不耐烦的说。
许尔勒忙不迭的解释道:“情况是这样的,您父亲当年也是‘光明天使’的领导人之一,考虑到这一点,我们认为‘光明天使’很有可能会在暗中接近您,正好当时我们掌握了奥德西斯杀害妻子和情人的罪证,于是就想让他作为诱饵,在与您接触的过程中把逐步把‘光明天使’也挖出来,但是由于我们考虑不够周全,事先也没有和您进行过沟通,所以才闹出来现在的这场误会……”
“这根本不是什么误会!”齐格菲尔德拍着沙发喊道:“您现在搞的这些事情和当年罗蒙对付我父亲的手段如出一辙,现在搞砸了跑来和我说只是一场误会,万一奥德西斯要是故意陷害我,那么我岂不是浑身上下张满嘴也解释不清吗!”
“这都怪我没有安排好,而且奥德西斯这个家伙心狠手辣,他连自己的老婆和情人都敢杀,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我现在也挺后悔的,当初要不是他苦苦哀求我给他一次机会,也就没有眼下这些麻烦事了。”许尔勒说。
“我现在还能相信谁?和谈是假的,抵抗组织领袖也是假的,就连我们自己人也在制造假象,我已经看不懂这个世界了,我现在真后悔为什么要答应元首去希腊,还大言不惭的公开宣称希腊模式是解决争端的最好模式,早知道他也在骗我,我还不如死在斯大林格勒算了……”
“元帅先生,您可千万可『乱』讲,这件事情元首根本就不知情,全都是我一个人自作主张搞出来的计划,您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陪着你一起去见元首,当面一问不就知道了。”许尔勒说。
“我的辞职信恐怕也是元首给您看的吧。”齐格菲尔德说。
“没错。”许尔勒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元首对您的辞职感到非常意外,于是就把我找去了解情况,我当时不敢向他讲明真相,这才来找您进行沟通。”
“您的胆子可真不小,就不怕元首知道了这件事情后会严厉处置您吗?”齐格菲尔德冷冷道。
“既然是我犯了错误,那么由此引发的一切后果当然要由我本人来承担,不过眼下中国国家『主席』即将到访,所以我希望您能够暂且搁置争议,一切问题等到这次访问顺利结束后再来解决也不晚,毕竟这次访问可是直接关系到帝国未来的命运,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们个人受点惩罚倒是小事,真要是因此导致战争的全面爆发,那就不是一句道歉能解决的问题了。”许尔勒说。
齐格菲尔德低头思考了一阵,道:“好吧,这件事情可以暂时先放一放,不过一旦中国国家『主席』的访问结束,您就必须在元首面前给我一个公正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