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
次仁本欲逃走,听到后面,瞬间歇了心思,正好他也要见少将军。
到了营帐前,麻晨阳又反悔,“不行,你伤害到少将军怎么办?”
说着,就欲把他拉走。
但次仁早就逃离他的桎梏,像泥鳅般滑出他的双手,朝后微微一笑,“我偏要见。”
“哎……”
麻晨阳没抓住他,次仁已闪身进去。
帐内昏暗一片,次仁小心翼翼地摸索,手指刚触碰到一盏油灯,后腰处就被一个硬物抵住。
“什么人?”南宫流云问道,原本清冽的声音变得沉重。
次仁觉得奇怪,不是少将军营帐吗?难道那人骗我?
“咳咳~”他困惑时,南宫流云轻咳出声,奇怪,他刚刚还没咳嗽,这会儿子喉咙痒得厉害,“咳咳,咳,咳咳……”
他一连咳了好几声,几乎要抵不住他的腰。
实在是次仁身上带了凉意,刺激的南宫流云咳嗽出声。
人一咳嗽,身子就会不由自主地颤动。
南宫流云已朝后退去,次仁手快欲撒出药粉迷晕身后人,却在转身时,借着微光看清了脸庞。
少将军!
他心中大骇一瞬,连忙抓紧掌心,这才避免了药粉落入空气中。
“少将军,你怎么了?”借着问话,次仁悄悄将药粉撒入地面。
南宫流云抬眸,“是你呀。”
他放心般坐到凳子上,这时,麻晨阳也摸了进来,“少将军……”帐内漆黑一片,瞳孔没有着光点。
“我在这。”
麻晨阳将灯点亮,看到次仁后,微微一惊,“你怎么还在?跟我走!”
次仁往旁边闪开,“他现在情况很危险。”
“你说什么?”麻晨阳露出疑惑。
次仁将目光投在南宫流云身上,南宫流云的喉咙特痒,他只想一个劲的咳嗽,直到咳到不痒为止。
“少将军!”麻晨阳惊心不已,“这是怎么回事?你对我们少将军做了什么?”他指向次仁,大有杀他泄愤的架势。
“不是我。”次仁转到南宫流云身边,“你还不快去请军医?”
麻晨阳这才想起来,准备走时,又看向他,“你留这里我不放心……”说着,就欲拉走他。
南宫流云道:“我和他说话,你去吧。”
麻晨阳还是不太放心,“少将军,他叫阿特尔,不是你找的次仁。”
闻言,次仁微微一笑,“我就是次仁,现在你放心了?”
麻晨阳上下打量他几眼,然后哼了一声,接着朝营帐外而去。
风吹过,桌上的烛火闪了闪火苗,南宫流云道:“次仁,你帮我找找乌兰娜,咳咳。”
次仁皱了一下眉头,“你,乌兰娜不见了?”
“嗯。”南宫流云看向他,“是达来吗?”
“这个我不知道。”次仁道:“我可以回去查查。”
“谢谢。”南宫流云说完,握拳抵唇,“咳~”
他不想再咳嗽,但就是控制不住。
次仁担心,“你会咳死的。”
“为什么?”南宫流云心大道:“不是普通的风寒吗?”
烛火映在他的脸上,显出病态的白。
次仁摸向腰间,“小铃是我们也先养的,二十五年了,那毒素不是一般的厉害,虽然上次毒蝎子救了你一命,但……”
南宫流云心急的打断他,“你来这里就是要告诉我此毒无药可解?”
次仁觉得哭笑不得,一方面觉得南宫流云聪明,一方面又觉得他太聪明。
“是这样。”次仁垂下头,“也先是这么说的。”
“但可能有解药!”他忽然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希望。“我去找……”
他准备出去,却听到了帐外传来说话声。
“一直咳,情况不太好。”
南宫流云道:“是他们来了,你从其他地方出去吧。”
次仁闪到一旁,拿刀划开了一道口子,然后消失在黑夜中。
包修一进来就被一道冷风迎面吹上,他闭闭眼睛,“哪来这么大的风啊?”
【我不是进营帐了吗?】
目光被一道大口子吸引,顿惊道:“这是……何时破的?”
他慌忙走近,手指碰到口子,忍不住朝外瞧了瞧。
夜色很深,看不到头。
包修眼神忽闪,接着回头道:“麻晨阳,修一下。”
麻晨阳连忙跑了出去。
包修走近南宫流云,深深地瞥他一眼,“少将军,夜里可冷?”
南宫流云心虚一笑,“还好。”
“要不换个营帐?”
“也好。”
“军医,东西来了。”麻晨阳抱着一丢修补用的布料,邋遢了一地,不小心一脚踩到一个边,身形跟着晃了晃,“嘿嘿~”
包修收回不争气的目光,“你慢慢修吧。”
说完,去给南宫流云号脉,眼色瞬间变得幽深,眉头也不可察觉的皱起。
这脉象……怎么瞧着时日无多了呢?
“咳咳~”南宫流云没忍住又咳了一声,虽然他尽力忍着了,但喉咙就是发干、发痒。
“麻晨阳,给少将军倒杯热水。”
“喔。”麻晨阳立马丢了手上的活去到桌边,手搁在水壶上摸了摸,“凉了,我去烧热水。”
他走后,包修抿抿唇,“少将军,回京吧……这里的药材有限……”
其实他想说自己医术不精,但又怕少将军忧心。
“好,我明日回京。”南宫流云将自己的手腕缩回,撸下去袖子,“邝大哥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他。”
“不能看!”
对于他的过激反应,南宫流云多疑一瞬,望向包修时,眼神中多了不理解。
包修猛地一怔,很快反应道:“不能见风,少将军过去,过了病气给他就不好了。”
“哦,”南宫流云低头,又咳起来:“咳咳~”
“我去看看热水好了没。”
出了营帐,包修叹口气,暗忖道:“该不该叫少将军知道呢?”
他本欲去找麻晨阳,却不自觉地拐到了邝绍勇在的营帐。
邝绍勇发了虚汗,整个人身上遍呈紫色。
正在照顾他的苍兴怀听到动静,回头朝帐门口看去,见到军医,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稍稍落地。
“军医。”
他走近包修。
包修问道:“怎么样?”
苍兴怀摇摇头。
包修瞥到暗紫色,心中一紧,“他……”
苍兴怀跟着紧张起来,这时,麻晨阳拎着热水走了进来,“队长,你喝热水吗?”
他没想到军医也在,猛然一惊,声音跟着大起来:“军医,你怎么也在?”
包修急忙瞅向帐外,“嘘~”
“别让少将军听到。”
麻晨阳立马收音,“好~”他将热水壶搁在床前的凳子上,“邝大哥怎么还不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