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修不想瞒他们,直言道:“恐怕是醒不来了。”
“什么?”麻晨阳不信的走近,“军医,你也不能救吗?那我去找达来……”
包修急拉住他,“你找他也没用,据我所知,这种毒都是绝毒,不会配解药。”
“啊!不好!”麻晨阳突然紧张大叫,“少将军也中了这种毒。”
他看向包修,“军医,少将军怎么办?”
包修摇摇头,叹气,“唉,少将军中毒不深,希望能自愈,这位……不行了。”
苍兴怀难过不已,想到什么,问道:“还能撑……多久?”他艰难问出口,眼中泛起泪花。
“不超过七日。”包修正了神色,“七日后,流血化脓而亡。”
又看向邝绍勇,“他现在很痛苦……”
言外之意,就是立刻结果性命,才能少受苦难。
苍兴怀睁大了双眼,似乎难以接受,让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兄弟,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军医,能不能用药……”他最后恳求道。
包修打破希望,道:“药物珍惜,我可以给他续命七天,但七天后,死状极其凄惨,怕是没有面容了,这无法辨认……”后面不忍再说下去。
“一定还有办法的。”麻晨阳着急地抓住了包修的胳膊,“军医,你是神医,想想办法,求求你了需要什么药材我去采,我去采,无论多难,我都要采到。”
包修一个劲的摇头,麻晨阳心中的希望渐渐灭去。
忽然,包修反抓住了他的手,麻晨阳面上一喜,“军医你想到办法了?”
包修重重地拍了拍,“去少将军那里,你不回去他会起疑的。”
麻晨阳面上一怔,嘴唇嗫喏须臾,“我这就去。”
瞧他两手空空,双眼无神,苍兴怀喊他:“等一下,还有热水。”
他将水壶搁在麻晨阳怀中,“别让少将军发现端倪。”
麻晨阳尽力扯出一抹笑来,苍兴怀拍拍他肩,“去吧。”
他出了营帐后,苍兴怀转向包修,“军医,少将军……你可要救少将军。”
包修看向快燃到尽头的烛火,眉眼深沉的不行。
“我得去请示将军。”
准备走出去,蓦然转身道:“对了,将军不在。”
“你怎么了?”
见苍兴怀怔怔地看着帐门口,包修疑惑转身,然后就看到了南宫流云。
南宫流云的黑眸正落在苍兴怀脸上,满眼地不可置信。
“少……”包修不知该如何开口,少将军听到了多少?
南宫流云将帘子放下,挤入帐内。
他慢慢走近邝绍勇,邝绍勇无法睁开眼睛,整张脸因痛苦而扭曲在一起,还泛着黑紫。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呢喃出声。
“少将军……”苍兴怀动了一下脑筋,“我,我们这正和军医想办法呢,没事,邝绍勇没事,一会儿就好,是吧军医?”
他疯狂给包修使眼色。
包修就要附和,却被南宫流云打断:“不必骗我。”
帐内没了声音,只剩下烛火在燃烧,一寸、两寸……
好半晌,南宫流云呼出气,“我来想办法。”
“少将军。”苍兴怀担心走近,“你别……”做傻事。
南宫流云将目光投向他,又转向军医,“多久?”
包修道:“七天。”
“足够。”
南宫流云站了起来,“咳,咳,……”
“少将军……”苍兴怀担忧地要扶住他。
南宫流云朝他摆手,“我没事,不用扶。”
“我去拿解药。”
“少将军,没有解药。”不忍他白费功夫,包修残忍公告道。
南宫流云一怔,嘴角扯出一点笑意。“没关系,我来配。”
“少将军何时会配药了?”苍兴怀不敢阻拦少将军,等他走后,问向包修。
包修摇头,他也不知道。
夜渐渐加深,原本挂在天上的星星也变得惨淡。
次仁一路向南,把他知道的部落全部探查一遍,最后又回到了怯儿部。
乌兰娜是怯儿部的人,说不定会被他们救走。
这么想后,还真的在一处守卫森严的房屋前发现了端倪。
怯儿部的房子都自带一院,平时院内不会有人睡。但此刻却睡了好多男人,这很蹊跷。
他本欲近前查看一番,又恐打草惊蛇,只得先去汇报少将军。
天蒙蒙亮,次仁从原先的破口,钻进了营帐内。
南宫流云刚眯上眼睛,瞬间惊醒,“谁?”
次仁在帘子后现身,“少将军,是我。”
南宫流云面上一喜,“你找到了?”
次仁靠近他,“应该在怯儿部,我还没探查清楚,等查清楚了再告诉你。”
听到乌兰娜被接到了怯儿部,南宫流云心中为她感到高兴。
“次仁,那个毒真的没有解药吗?”
次仁眼色一变,“没,没有。”
听出他的心虚,南宫流云笑了笑,“你不肯说,是药材难采?还是不希望我去找达来?”
他朝后靠去,禁不住咳嗽:“咳咳。”
次仁走近,给他倒了一杯水,没想到水还温着,“给你。”
次仁觉得奇怪,即使南宫流云已经病的脸色苍白了,却还是好看得劲,他忍不住去看,再看。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南宫流云喝了一口,好奇问道:“是看我还能活多久吗?”
次仁一惊,“不!”
他缓缓心情,“你不会死的。”
又小声咕哝:“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想到什么,忽然大声道:“我去找解药。”
说完,他从破口离开。
南宫流云靠着床头咳嗽,他可能真的要死了,一直咳个没完。
手指摸向腰间的荷包,声音跟着出口:“这下你能如愿嫁给南辰大哥了,我就死了,你会为我感到难过吗?”
苏府后院。
大黄狗打了一个哈欠,正熟睡的它猛然睁开了眼睛,似乎有大事发生。
第二天一大早,林嫂苦不堪言,“别叫了大胖,你都叫一早上了,还让不让我睡觉了。”
她连打两个哈欠,起床气加怨气弥散在晨雾中。
院子里的其他下人听到她的声音,纷纷好奇问道:“怎么了林嫂?”
林嫂立刻去和他们倒苦水。
苏落凝听说了这件事,亲自去看大胖,“怎么了大胖?你叫什么?吵的林嫂和大家都没有睡好。”
“呜~汪!”大黄狗呜了一声,又叫一声。
苏落凝觉得奇怪,“怎么了大胖?是生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