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高速运转的秦军如同一股极速的黑色旋涡,带着毁灭一切的狂暴力量汹涌而来。
那密密麻麻的士兵,犹如汹涌澎湃、无边无际的黑色潮水,一浪接着一浪,无情地向项少羽他们碾压过去。
他们的脚步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恰似滚滚惊雷携着万钧之势轰然而至,震得大地都在颤抖,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股恐怖的力量所吞噬、所笼罩。
项少羽和十八铜人紧紧地聚在一起,他们就像海岸上的礁石,任凭惊涛骇浪的疯狂冲击,依然屹立不倒。
项少羽的双眼布满血丝,犹如燃烧的烈火,手中的长枪早已被鲜血染红,宛如一条浴血的狂龙。
他怒吼着,每一次挥舞长枪,都带着无尽的愤怒和不甘,仿佛要将这天地间的不公与仇恨统统宣泄而出。
秦军分工明确,进攻的士兵如饿狼般扑向项少羽他们。
前排的盾牌手举着厚重的盾牌,那盾牌犹如一座座移动的小山,一步步向前推进,试图将项少羽等人围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他们的步伐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伴随着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地府恶鬼的催命鼓点。
盾牌后面,长枪兵们的长枪如林般刺出,闪烁着冰冷的寒芒,恰似毒蛇吐信,阴森可怖,试图寻找项少羽他们防御的破绽,给予致命一击。
防守的秦军则紧密地排列成阵,用盾牌和身躯组成一道道坚固的防线,阻挡着可能来自项少羽他们的反击。
他们的眼神坚定,毫不畏惧,仿佛在告诉敌人,他们的防线坚若磐石,任你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休想突破。
而那些负责清理战场的秦军,动作迅速而熟练,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生死之间。
他们及时将受伤或死去的同伴拖离战场,毫不犹豫,面无表情,仿佛这只是他们日常工作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空出的场地很快又被新的进攻部队填满,秦军的攻击没有丝毫的停歇,犹如永不停歇的绞肉机,无情地吞噬着一切。
从高空俯瞰,秦军就像一个巨大的石磨,无情地转动着,想要将项少羽他们磨成齑粉。
然而,项少羽他们就像砸不扁、锤不烂、磨不碎的铜豌豆。
面对秦军如潮水般的进攻,十八铜人齐声怒吼,那吼声犹如九霄龙吟,震撼天地。
手中的熟铜棍舞动得虎虎生风,每一根铜棍都带着千钧之力,恰似泰山压顶,凡是靠近的秦军,不是被打得脑浆迸裂,当场横死,就是被击飞出去,犹如断了线的风筝。
项少羽更是勇猛无比,他左冲右突,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长枪所到之处,鲜血四溅,犹如朵朵绽放的死亡之花。
一名秦军盾牌手试图用盾牌挡住他的攻击,却被项少羽一枪刺穿盾牌,枪尖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项少羽猛地抽出长枪,顺势一挥,枪芒如电,又将一名冲上来的长枪兵的头颅斩落,血雨纷飞。
但秦军的人数实在太多了,杀了一个,又涌上来十个,仿佛无穷无尽。
尽管项少羽他们奋力抵抗,身上还是不断增添新的伤口。
一名铜人的手臂被秦军的长枪刺中,他却毫不退缩,用另一只手挥舞铜棍,将面前的几个秦军砸倒在地,口中发出震天的咆哮。
战斗越来越惨烈,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息,令人作呕。
项少羽的身上已经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那衣衫早已破碎不堪,犹如风中飘零的残叶。
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没有丝毫的退缩之意,反而愈发地凌厉,犹如燃烧的火炬,要将这黑暗的世界照亮。
“杀!”
项少羽再次怒吼,声音已经变得沙哑,但却充满了力量,犹如黄钟大吕,震人心魄。
十八铜人亦跟着齐声高呼,那声音冲破云霄,直上九天。
他们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汩汩流淌,脚下的土地早已被鲜血浸染成一片暗红,然而他们的斗志却丝毫不减,反而愈发高昂,仿佛要用鲜血和生命谱写一曲悲壮的战歌。
就在这时,秦军之中突然冲出一名高手,此人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手持一对巨大的铁锤,每一只铁锤都有数百斤重。
他舞动着铁锤,虎虎生风,向着项少羽猛砸过来。
项少羽毫不畏惧,挺枪迎敌。
枪与锤相交,发出一声巨响,火花四溅。
项少羽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枪身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
那高手得势不饶人,铁锤如雨点般砸下,项少羽疲于应对,渐渐落于下风。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名铜人舍身扑来,用熟铜棍挡住了铁锤的攻击。
只听得“咔嚓”一声,熟铜棍竟然被砸断。
那铜人一口鲜血喷出,却依然死死抱住高手的双腿,为项少羽争取了喘息的机会。
项少羽趁机调整身形,再次挺枪刺向高手。
这一枪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量,枪尖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犹如流星划过夜空。
高手躲闪不及,被一枪刺穿咽喉,当场毙命。
然而,还来不及喘息,又有更多的秦军涌了上来,战斗愈发激烈,仿佛永无止境……
这场鏖战,自烈日高悬起始,直至金乌西陲仍未止息。
那炽烈无匹的阳光,恰似熊熊燃烧的烈焰,无情地炙烤着这片广袤大地,战场上尘土漫天飞扬,热气蒸腾翻涌,仿若连周遭的空气都要被这炽热给点燃,化作一片火海。
时光悠悠流淌,高悬天际的烈日渐次西斜,那橘红色的余晖宛如鲜血一般,肆意泼洒在这残酷至极的战场上,将一切都染得猩红如血。
十八铜人那原本坚如磐石、牢不可破的护身功法,在这漫长且惨烈至极的搏杀中,终究难以抵御那如潮水般汹涌澎湃、连绵不绝的刀剑攻伐。
他们身躯之上的创口,由浅至深,渐次增多,鲜血汩汩涌出,如溪流般肆意流淌,将他们那古铜色的伟岸身躯浸染得殷红一片。
一个又一个铜人,在敌人如狼似虎的围追堵截之下,满心不甘地轰然倒下,每一次的倒地,都伴随着一声沉重如雷的闷响,震人心魄。
而其余众人,根本无暇为同伴的逝去悲伤悲泣,只因四周皆是密密麻麻、犹如蚁群般的敌人。
那一张张狰狞扭曲的面庞,以及那闪烁着森森寒光的冰冷兵器,令他们无暇旁顾,唯有拼死一战。
终于,十八铜人尽数倒下,这片血流成河的战场上,仅余项少羽一人还在拼死支撑。
此刻的他,境遇凄惨无比,身上的七海蛟龙甲支离破碎,伤痕纵横交错,犹如被无情撕裂的破布,随风飘荡。
那伴随他征战多时的长枪,亦已折断成数截,他紧握着的,是一把备用的宝剑,剑身之上满是缺口,光芒黯淡,仿若风中残烛。
他胯下的骏马,早已殒命多时,尸体在这混乱不堪的战局中被肆意践踏,已然不成形状。
他体力已然耗尽,脚下的尸体堆积如山,他却依旧勉强站立着,身后是半截长枪斜杵在他的腰间,支撑着他那摇摇欲坠的身躯,不让自己倒下。
他的呼吸急促沉重,每一次的呼吸,都好似要耗尽他全身残存的最后一丝力气。
大秦向来尊崇勇武之士,项少羽虽是敌人,但其那悍不畏死的勇猛气魄,以及顽强不屈的钢铁意志,让秦军众人对他亦是心生钦佩。
围在他周遭的秦军士兵们,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进攻,他们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敬畏与犹豫。
王贲一脸钦佩之色,策马缓缓上前。他胯下的战马踏着沉重如山的步伐,缓缓靠近项少羽。
“你已然拼尽全力,未曾辱没项家之名,我定会厚葬于你。”
王贲的声音在这死一般寂静的战场上悠悠响起,带着一丝敬重与无奈的叹息。
项少羽艰难地勉强抬起头颅,他的脸上满是血污,那血水与汗水相互交融,模糊了他的视线,让他所见之物皆朦朦胧胧,似真似幻。
他的嘴唇微微颤动,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因力竭而未能发出半点声音。
王贲缓缓抽出宝剑,那剑身闪烁着夕阳最后的余晖,冷冽无情,仿若九幽寒芒。
他高高举起宝剑,准备给项少羽一个痛快,为这场惨烈至极的战斗画上句号。
然而事情不出意外地出了意外。
就在王贲那寒光凛冽的剑即将无情落下,要给这满是血腥与杀戮的一切画上一个残酷句号的瞬间,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陡然出现。
只见一只干枯却蕴含着无尽力量的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轻一夹,便稳稳地夹住了王贲那势在必得的宝剑。
王贲只觉自己的剑像是被万钧铁钳死死钳住,任凭他如何拼尽全力,都无法让剑身再进分毫。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犹如霜打的茄子,额头上青筋暴起,仿若条条狰狞的蚯蚓,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滚滑落,恰似断了线的珍珠。
王贲脸色大变,要知道,这可是被重重包围、戒备森严的战场,四周全是大秦那训练有素、如狼似虎的精兵强将。
这个和尚竟能如此悄无声息地出现,简直诡异至极,如同幽灵降临。
“尔为何人?”
王贲怒声喝道,那声音犹如暴雷炸响,带着几分惊怒和警惕。
他的目光如炬,好似燃烧的烈焰,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手中的剑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发出“嗡嗡”的鸣响。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三葬。”
和尚松开手指,脸上神色平和如水,仿佛刚才那惊人的一幕对他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的小事一桩。
他的声音不大,却似黄钟大吕,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那声音犹如晨钟暮鼓,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神秘力量。
和尚身着一袭破旧的袈裟,上面布满了岁月的斑驳痕迹和风尘的沧桑印记。
他的面容清瘦,却透着一种超凡脱俗的空灵气质,双眸深邃如海,宛如无尽的深渊,让人难以捉摸。
“你是跟他们一伙的妖人?前来送死吗?”
王贲收剑后退,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和尚,心中满是震惊。
没想到在这即将胜利的紧要关头,竟还有如此神秘莫测的高手出现,看来事情有变,局势瞬间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如急促的鼓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仿佛风箱拉扯。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不必担心,贫僧只是来带走项施主。”
三藏大师说完,不等众人反应,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虚幻的光影般瞬间来到项少羽身旁。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三藏大师已经一手提着项少羽的衣领。
王贲却是脸色大变,心中瞬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糟糕,那个方向是行宫,陛下有危险,速速过去救驾!”
王贲心急如焚,大声呼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恐惧,仿佛世界末日即将降临。
生怕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危及到嬴政的安全。
一时间,秦军阵营一片混乱,士兵们纷纷调转方向,马蹄声如暴雨般急促,朝着行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嬴政并不难找,因他就在行宫中那宽广开阔、气势恢宏的广场之上,正襟危坐,仿若一尊威严肃穆的神祗,接见着一人。
此人一身仙风道骨,衣袂飘飘,那白色的长袍随风而动,恰似缕缕白云,仿佛与这天地自然浑然天成,融为一体。
他手持拂尘,面容清癯,双目明亮如星,熠熠生辉,透着洞察世事的睿智与超脱尘世的空灵,此人正是道士吕洞宾。
就在这时,三藏大师携着一身血污、狼狈不堪的项少羽,如流星般从空中急速坠落,轰然落地,却又稳稳地站在了他们面前。
“护驾!”
周围的护卫目睹此突发状况,顿时神色大变,他们高呼着,声如洪钟,震耳欲聋。
纷纷紧张地抽出腰间的武器,寒光闪烁,如临大敌般准备奋不顾身地上前护驾。
然而嬴政却面色从容,淡定自若,仿若波澜不惊的深潭。
他轻轻摆摆手,那手势看似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示意他们退下。
“有吕洞宾道长在,天下间没有能伤到朕的人。”
嬴政的声音沉稳有力,犹如低沉的龙吟,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与威严,仿佛能穿透九霄,震撼天地。
“阿弥陀佛,贫僧三葬,见过祖龙。”
三藏大师双掌合十,微微躬身,行了一个庄重肃穆的佛礼。
他的脸上带着一抹平和与虔诚,那神情仿佛是面对世间最为尊崇的存在,语气中充满了对这位帝王的敬重,犹如面对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明。
“你便是那个三藏大师啊,前来见朕有何事?”
嬴政语气平淡如水,那张威严的脸上仿若被一层迷雾所笼罩,看不出喜怒。深邃的眼眸却犹如无底的深渊,仿佛能洞悉一切,让人在其面前无所遁形。
“阿弥陀佛,久闻大名,心向往之。”
三藏大师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声音平稳而坚定,犹如屹立不倒的山岳。
“那他呢?”
嬴政微微侧头,目光如电,看向一旁一身血污、神情倔强的项少羽。
此时的项羽已然恢复了些许体力,他艰难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那怒火仿佛能将世间万物焚烧殆尽。
他恶狠狠地看向嬴政,咬牙切齿地说道:“吾乃项家子孙,迟早一天吾将取而代之。”
那语气中充满了坚定的决心和无尽的仇恨,恰似汹涌澎湃的海潮,一浪高过一浪,誓要将眼前之人彻底吞噬。
“哦,那你得努力了,朕可不是谁都能取而代之的。”
嬴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寒夜中的冷月,清冷而神秘。
语气依然是那般平淡如水,却又似藏着无尽的玄机,让人难以捉摸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阿弥陀佛,事情已了,贫僧告辞。”
三藏大师说完,不再多言,一手提着项少羽的腰带,身形再次如
“无量天尊,贫道也该告辞了,此行正是送陛下此物,希望对陛下有用。”
吕洞宾双手捧着一个卷轴,微笑着递向嬴政。
他的动作轻盈优雅,恰似仙人临凡,不带半分尘世烟火之气。
嬴政微微颔首,伸出宽厚的手掌接过卷轴,那手掌宽厚有力,仿佛能掌控乾坤。
吕洞宾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洒脱不羁的笑容,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阳,温暖而明亮。
只见他脚下轻轻一点,身形如同一片轻盈的羽毛,缓缓升起,直冲向浩渺苍穹。
就在这时,一只丹顶鹤从天边翩翩飞来,那鹤身姿优美,羽毛洁白如雪,宛如九天仙子的座驾。
吕洞宾一个潇洒的横移,就稳稳地站在了丹顶鹤的背上。
他身姿飘逸,衣袂随风舞动,仿佛与那丹顶鹤浑然一体,难分彼此。
一个清朗的声音传入再次震惊得目瞪口呆的众人耳朵:
尘世浮华已看休,今朝骑鹤远云游。
仙风拂袂逍遥去,道韵盈心自在留。
不恋人间名利事,唯求天外太虚悠。
青山绿水皆相送,自此逍遥任去留。
他的声音清脆悠扬,犹如黄莺出谷,又似仙乐飘飘,仿佛能穿透九霄云外,余音袅袅,在众人耳边久久回荡,萦绕不绝。
吕洞宾骑在丹顶鹤上,身形渐行渐远,直至化作一个小小的黑点,消失在天际尽头,却依然能让人感受到他那超凡脱俗的气质和无拘无束的潇洒。
半晌,回过神后的嬴政这才看向了手中的卷轴,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四个龙飞凤舞、气势磅礴的大字:浑天宝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