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川看了看四人,说道,“你们四人且手拉手,我以元炁助你们破境,宗师境之后你们要好生修习,奉武宗的功法还是要练练,在关键时刻也能自保嘛。”
四九大喜。
老二九芊问道,“爹,不是摸肚子么?”
江大川笑着说道,“你们不过是武师境,不需要摸肚子直接注入气海,且你们四人经脉容易互通,互相牵引就好。我还在想着,奉武宗规定要破了宗师境才可修习介象坐莲功法,你们四人同心同脉,看看能不能再宗师境就可习得介象坐莲。试试看。”
四九欢喜地手挽手。江大川双掌分别抚在九逸、九芊头顶,一股暖洋洋的元炁注入,顺着百会、强间、风府继而注入全身经脉,他感受到这四九气海内灵气积存太多,一旦破了武师境进入宗师境,他们的真灵要比正常弟子强许多。
注入后,江大川以元炁催动四九真气窜行互连,半炷香之后收手,四人面色红润,眸子闪亮;他笑着说道,“你们四人去跟彩云嫂子说一下,大概需要两三天时间化用,让尚武堂弟子替你们护法。”
四人当即拜谢。
江大川踏雪而行,车队围成一个大圈子,有总务堂的、彩云堂的,足足有七八十辆;这七八十辆大车之外,看似没有一兵一卒,实际上最起码有三千弟子守护着。
这些弟子,都是奉武宗为总务堂、彩云堂安排的,旨在保护她们的安全;同时,在这些弟子之外,还有最少两百千叶弟子,这些弟子一律是宗师境以上,他们精于刺杀,擅长暗中保护,一旦有外敌试图侵入,他们会第一时间拦截并发出警告。
自从入了西岐,江大川先就安排尚武堂弟子负责守卫;后来花曼曼接手千叶,特意为宗主安排了千叶作为护卫。其实江大川不需要,他有特战队在身边,何况他的武境乃当世最强。不过,江大川身边还有江枚直、毛毛、江昭昔等人,还有千叶一把手,当然要暗中保护。
江大川盘膝而坐,元炁内敛。
他三年前已经是元虚六境,至今没有升品,这也是他有意为之;江大川不想太快,只是固守境界,不断的修行婴石内的功法。三婴石在手,他先后习得乾坤六道掌、神刀诀、水流云升、冰魄冷玉、土遁术、落星术,在修习过程中,惊叹婴石功法如此绝妙,越练越觉得威力惊人。
当然,他不是一招一式打出来,而是在识海内,以元神修习,避开墨辙奉武众元神,在小岛上自己练武。有时候练着练着,心神一动,耶律靑鸢就知道了,偷偷取下定魂珠藏起来,溜进识海内和江大川嗨皮一下。
江大川的识海越来越大,小岛也越来越大,纵然如此,他练武还是惊得墨辙奉武出了一身冷汗;老墨从来就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子能有如此进益,比当年的自己要强多了。
江大川一坐就是一天,内息收敛,雪竟然把他全身覆盖。练乏了,睁眼看,大雪不止,车队半截埋在雪地内;知道江大川在修行,众人也不过来打扰,几个女子反而轻松,该忙的忙、该玩的玩。江大川寻得江枚直和毛毛所在的马车上喝酒,挑车帘一看,南宫从这个小胖子也在。
自从南离郡刻石立碑之后,南宫家生意火爆,可以说真正的日进斗金,全族人嗨得不行;南宫源更是给儿子一个任务,你也不要做生意了,就跟着宗主屁股后得了。南宫从噘着嘴,那奉武宗宗主岂能是我说跟就跟着的;南宫源一巴掌拍下来,让他想办法。
他有什么办法,只好和狐朋狗友整天勾搭在一起;为此,南宫家特意订做了十几辆大马车,让南宫从带着厨子跟着,江枚直、毛毛、江昭昔出去打仗了,他就远远瞧着,并第一时间告知南宫家快来布局做生意。
南宫从一个事业有成的小胖子,活活被老爹弄成了三陪。
当然,南宫从的眼光是独特的,做事更是滴水不漏,一路陪着奉武宗大军,从南离郡进入下墟郡、韩山郡、西韩郡,如今在这鸡鸣关外,整天看着城市地图,想方设法安插南宫商行。
江大川眼睛一瞥,这马车跟自己的差不多大,江枚直、毛毛、南宫从一本正经地坐在车厢后半截,里面的主位没人坐。
江大川搓搓手,“外面好冷啊,你们三个喝酒都不叫我。”
毛毛“切”的一声,“抖王,你他娘的是被人赶下马车了吧,如花似玉的小娇妻们都在眼前,你舍得出来?”
江枚直吧唧抿一口酒,“吊毛,有我在的时候,你喊他叫抖王?你这是瞧不起我这个鸟王吧。”
毛毛又是“切”的一声,“二狗子,你要笑死我,还鸟王呢,奉武宗的赤铁鹰到现在你都通灵不了,别说鸟了,你连黑苍都不敢骑,狗日的,每次冲锋打仗都搂着我,老子脸都被你丢光了。”
南宫从脸红脖子粗,一声不吱。
江大川假模假样问道,“南宫从,你今天是喝多了,一句话不说做什么?”
南宫从脸上出汗,“那个,那个,宗主,我有些内急想出去方便一下。”
江大川摇摇头,“不许去。”
南宫从脸色难看,浑身都有些发抖。
江大川说道,“出来吧。”
身后窸窸窣窣三个极为秀气的女子哆哆嗦嗦匍匐着跪爬过来,低头不敢吱声。
江大川气道,“南宫从,你这一路跟着大军确实做的不错,时常看到你做些吃的慰问兄弟们,还调用不少门人替士兵们烧热水、煮热饭。不过,你居然带着这三个女子到我奉武宗前线,这就不妥了吧。如果让天下人知道这事,岂不是说我奉武宗荒淫无度?”
南宫从抬头看看江枚直,江枚直咳嗽一声,“我也内急。”
再转头看看毛毛,毛毛咳嗽一声,“还鸟王,你他娘的要笑死我,老子陪你去尿,这下好好比一比到底看看那谁是鸟王。”
南宫从都要哭了,就在这时,门帘一挑,江昭昔嘻嘻哈哈探进来,见江大川在,头一缩就要走;江大川“哼”的一声,江昭昔立刻嬉皮笑脸地跳上马车,直接钻在江大川怀里,捏着嗓子发嗲,“太爷……”
江大川问道,“怎么回事?”
江昭昔嘿嘿一笑,“这不是离开南离郡久了嘛,这个、这个下墟郡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加上大哥二哥非要耍耍,这不南宫从就从他的听云轩带了几个女孩子过来。太爷,咱们可没干什么坏事啊,就喝喝酒聊聊天。大哥、二哥,你们说是不是?”
江枚直说道,“大侄女,话可不能这么说,明明是你逼着南宫从带的,可跟我们没关系,吊毛,是不是?”
毛毛点头如捣蒜,“就是就是,小江,咱们玩归玩,你可别诬陷我啊,我和你二哥那就冤枉死了。”
南宫从见江大川面色不虞,他一遍擦汗一遍道,“太爷,啊不,宗主,是我不知好歹,这不就带来了,怪不得他们、怪不得他们。”
江大川点点头,伸手掏出一张银票,“谅你也不敢。把这几个女子送回去,大冷天的,让人来一趟也不容易,以后不许了。”南宫从点头哈腰,接过来一看,十两银子,心底一阵嘀咕。
江昭昔哈哈一笑,伸手在三个女子屁股上、胸上都顺手掏了一下,遗憾道,“太可惜了,早知道这几天就多来玩玩了。小姐姐,我已经记住你们啦,下次我去南离还找你们。宗主给的钱不算,我给你。”一挥手就是三个小元宝,三个女子忙不迭感谢。
江大川在江昭昔屁股上一拍,“一杯酒都没喝呢,就给这么多,你不是没钱的么?”
江昭昔嘿的一声,“江无晟去中京郡的时候,安排御前司送来了些,我爹也真是,替我找的男人穷嗖嗖的,抠门得很。”
江大川身体一震,接着笑道,“金山、银山都能被你搬空了。”
江昭昔道,“那就去抢,这一次灭了白泽王,我要在他宫殿里多抢些宝贝来,太爷,你不许拦着我啊。”
江大川笑而不答,他内心其实很宠溺这小丫头。
毛毛问道,“老江,我听闻黑水郡目前也没有什么大军,只有二十多万,白泽王顾头不顾尾,都忙着对付狼丛了,为何不一举拿下黑水郡?”
江枚直也有这个疑问,“确实如此,拿下了黑水郡,那白泽王就剩下一个漠西郡了,且不管狼丛和我们关系如何,两路夹击,白泽王也就没几天好日子了。”
南宫从竖起耳朵听。
江大川说道,“我之所以停在黑水郡,主要是有两个方面顾虑,一则是白泽王部下,多有妖灵丹,这是我比较忌惮的。进入西岐这么多年,也就在韩山关这里见过如此大量的妖灵丹,经我宗门弟子查明,妖灵丹来自景华之土,如今狼丛正和白泽王、烛龙王打个你死我活,且狼丛之前还拿下白泽王的漠北郡,这就有一个问题,如此多的妖灵丹证明白泽王和景华之土方界有很大关联,但狼丛本就是景华之土方界之将,为何这俩人反而打得很激烈?”
江枚直点点头,挺直了身体问道,“这俩人不一路?”
江大川皱着眉头,“我也不清楚。还有,婴石落界,引起四山震动,为何就偏偏在碎西山这二十七峰,而不是其他峰?你们想过没有,难道真的是巧合么?”
卧龙凤雏一愣,毛毛问道,“那不是巧合是什么?”
江大川想了想,说道,“我曾逼问翠微真人座下七商的老幺商霓,以元炁乱其气海,她告诉我,景华之土方界的蜀山王和大明王关系不错,原本大明王是想要和狼丛合作的。”
江枚直惊愕道,“你的意思是,大明王既然和蜀山王有关系,白泽王有这么多妖灵王,估计也和蜀山王有关系,这就难免让人怀疑大明王和白泽王也有关系,而这俩人暗自沟通,所以从白泽王境内的西宁郡进来,是这个理么?”
毛毛摇摇头,“说不通啊,二狗子,按你这样说,那翠微真人为何催动黑翅狁在西宁郡杀人,白泽王还派了士兵、武道众人来围剿,而且,为何狼丛还玩命地攻打白泽王?”
江大川说道,“这就是我最近想不通的问题。我总觉得这白泽王诡异得很,越是接近他的老巢所在,越是不安。月婵说得对,驱鬼真人也提醒过要小心白泽王此人。”
外面咯咯咯一笑,一缕黑纱挑开车帘,人未至、声已到,“我什么时候说话假的了。”来人正是月婵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