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两人离场已是酉时。
离了酒楼唐刃便牵着人回客栈,他一路上小心翼翼护着人,生怕君卿在外会受了冲撞。
君卿对此一片无奈,可又不自觉的心生暖意,被心爱之人如此重视,自然是幸福之感满怀。
回到客栈后唐刃便命唐辛送来热水。
有唐辛在此,他们也就不用使唤外人了。
自己人用起来更贴心也更方便。
唐辛手脚麻利,不多时便打来热水,一切准备妥当后,他放下替换的热水后自觉退下。
见热水兑好了,唐刃立刻便抽出君卿手里的书,打横将他抱起:“早些沐浴歇了吧。”
自回了客栈,君卿便坐于小榻上看书,他安静的如同画里的人儿,即便是唐刃不时的动动手脚,也丝毫未打扰到他的雅致。
闻言,他抬头看向唐刃:“我还想再看会儿。”
唐刃想也不想,当下便道: “此刻已晚,看得久了恐伤眼睛,明日再看。”
可那话本君卿看的正是上头之时,今日若是不让他给看完,恐怕他都睡不好的。
圈住唐刃的脖子,他放软了语调如同撒娇道:“再看一个时辰便好。”
尽管唐刃刻意放慢了步伐,却还是很快到了浴桶前,他将人放下,嘴角一抹宠溺的笑意开口:“一会躺下,我读与你听。”
说着,唐刃将手伸到君卿的腰间,去解他腰间丝绦。
听他如此说,君卿笑眯了眼睛:“好。”
随后他抬起手来,方便唐刃动作。
很快衣衫落尽,君卿抬眼去看唐刃,却怔愣瞬间,立刻面如芙蓉。
平日里也是唐刃伺候他沐浴之事,只是这人总是手脚不老实,常常搅得那一桶子水都凉透了不可。
可如今这人顾及着他的身子,倒是不敢再随意撩拨。
只是那双眼睛却是个不老实的,肆无忌惮又贪婪的打量着他,让他面色发烫,如同饮下上了年份的烈酒。
一时之间,君卿都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他低下头,快速跨入浴桶中,将自己整个人都埋于水中,只露出脑袋来。
他看着唐刃,小声道:“我可自行沐浴。”
言下之意便是不需要唐刃帮忙了。
可唐刃却伸手解下自己的腰间鸾带,褪去外衫,随意便扔在地下。
君卿见此以为他要共浴,生怕两人擦枪走火,当下便忍不住坐起身来:“不可..”
唐刃知他误会,却有心逗他,于是不紧不慢的脱下中衣,挑眉道:“有何不可,平日不都是你我共浴。”
“不可便是不可。”
君卿声若蚊蝇开口,却是离开视线,不敢看向唐刃。
可他不知,他此刻半湿的长发垂落在肩头,水滴顺着脖颈蜿蜒而下。
雾气氤氲弥漫下似乎是织就成了一袭轻柔的帷幔,让他的轮廓若有若无,隐匿于那片雾气深处,勾勒出一幅引人遐想的画面 。
如此半遮半掩,更是要了唐刃的命。
看着如此可餐的美景,唐刃喉结上下滑动,不自觉的咽下口水。
他挽起衣袖来,走到君卿身后,沙哑道:“那我为你洗发可好?”
君卿不言,他抿着唇,心中却是一片纠结。
他虽有意不去看唐刃,可视线却总是控制不住偷瞄。
那人起了邪火,自然是被他尽收眼底。
虽顾及腹中胎儿,可他又不免心疼这人,此事若是憋得久了,也是极其伤身的。
一番天人交战后,君卿小声道:“你若是..若是难受的紧..我也可以。”
他声音虽小,唐刃却听得一清二楚,心中顿起兴奋之意,可他终究是有分寸的,怎敢随意妄为,于是只好咬牙切齿道:“又不是没憋过,算不得事。”
君卿闻言转过身来,半趴在浴桶边上,抬头看向唐刃:“是你不要,可莫怪我不给。”
唐刃眼中一暗,弯下身子,低头便堵住他的唇..
片刻后,他抬起头,目光灼热而又贪婪地看着君卿道:“少招我,待日后这小崽子出了世,有你合不拢腿的时候,到时候即便是哭也没用。”
“什么混账话!”
听他如此直白之言,君卿赧然转过身来,却不忘撩起一片水花泼向唐刃,可见确实又急又羞。
唐刃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嘴角挂着极坏的笑:“话糙理不糙,卿卿大可试试看。”
可这下君卿却是不搭理他了,生怕自己一开口,这人嘴里会吐出更过分的孟浪之言。
直到唐刃轻声细语哄了好一会儿后,他这才给了笑脸。
沐浴过后,唐刃将人抱到铜镜前,细细为他擦干长发。
君卿不去看铜镜中的自己,却是看向了镜中的唐刃,两人于镜中对视,他忍不住笑意颇深。
见他笑得如此开心,唐刃一边换了块棉布,一边问道:“何事让卿卿如此欢乐?”
君卿不言,却伸手做了个饮酒的动作,随后眉头紧皱,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他此刻显然是在模仿唐刃先前在武长海面前装模作样之举。
见他难得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唐刃故作恼道:“好啊,敢取笑为夫,罚你今日给我暖怀,不捂热了便不能起。”
君卿掩着唇笑道:“唐大人吩咐,自然是不敢不从。”
“那为夫可要先收点利息。”
说着,唐刃偏过头来抬起君卿的下巴再次落下一吻。
君卿顺从地将双手攀上他的肩头,可眼中明晃晃的笑意却更深。
长夜漫漫,与心爱之人一处玩闹,总归是不会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