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扮白芷?” 阿酒一声惊呼,差点呆了。
旋即又笑道:“主子,你怎么想得出的啊。”
阿酒捂着肚子,格格笑个不停。她想不出自己那个清冷高贵的主子,穿上女装后的样子。
江隽郁郁地瞥了她一眼道:“还不是给逼急了吗?”
“夷光又不肯跟我说话,我总要想办法的。你觉得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阿酒摇摇头道:“小七倒是会隐匿之法。但他是男子,万一看到不该看到,也是不好。还是主子的方法稳妥些。”
“事不宜迟,那奴现在就去街上给公子买衣服去。”说完就准备出去。
江隽喊了声:“回来。”
他挠挠头发,不好意思地嘱了一句:“别买太花的太艳的。”
阿酒简直笑出鹅叫来:“知道了,公子,您的品味我最清楚的。”
说完一蹦三跳地跑开了。
阿酒一走,江隽对小七说道:“去把白芷的信息都拿给我。”
小七点点头,转身去把整理好的卷宗都拿来了。
江隽坐在案前,细细的看着。把白芷姑姑的经历,全都烂熟于心。
阿酒回来时,他早就看完了所有材料。
阿酒躬身向前:“公子,都准备好了,我帮你上妆吧。”
江隽硬着头皮,坐在了妆镜前,
阿酒细细帮他梳着头发,挽着发髻。一边做着发型,一边看着镜中说道:
“我原本不理解公子为何如此执着的。”
“可昨晚见了公子的媳妇就知道了,她可真好看啊。就跟那传说中的仙女一般,就是画都画不出那么好看的人儿。奴第一眼看到都呆了。姑娘还问我怎么了,老盯着她看。她说话也好听,天天看到她这样的美人,人都不会老的。\"
听阿酒絮絮说着,江隽唇角微微抿起。
阿酒看看镜中,冲着他笑笑:“公子也长得好看,一会要是上了女妆,说不定能跟姑娘有的一拼。”
江隽有些生气地瞥了她一眼道:“你这小丫头,是想我扒了你的皮,还是撕烂你这张嘴。”
阿酒嬉皮笑脸地看着他:“公子才不会呢。”
“奴知道公子人最好的了。”
说着她拿起修眉刀来。江隽警戒地看向她道:“干嘛?”
“修眉毛啊。公子,女子的眉细,公子未免太英气了些。”
江隽犹豫起来:“一定要修吗?”
看主子一副生无所恋的样子,阿酒笑笑:“要修。”
“公子放心,很快就会长出来的。您要是担心,出门时,画眉就是了。我这螺子黛,一整天都不会掉颜色。”
江隽总算放心下来:“别画太浓了,要是得像个妖怪似的,你家主子还要不要脸了。”
阿酒笑笑,手脚不停,很快镜子出现了一位美人。
换上女装后,更是美艳无俦。小七看到了,嘴巴简直能塞进去一颗鸡蛋。只知道啊啊啊叫了。
江隽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道:“还不把幕篱拿来。”
阿酒忙提醒道:“公子,女子说话当柔声细气。”
“要么今日您少吭声,我来当你的嘴巴。公子再聪明,学女人也容易漏破绽。明日的话,我给公子吃一粒改声丸。吃了这个药,不会真就成了女声,最多一日就会恢复,应该不会耽搁公子面圣。”
江隽松了口气:“如此甚好。”
刚上锁,就看到了芸芸公主往这边走来。
江隽忙低下头说道:“快走。”
还没走几步,芸芸公主已经注意到了他们。她喊了声:“站住。”
她指着江隽,颤抖着说道:“你,你抬起头来。”
江隽无奈地抬起头来。一看到那张美如天仙的脸,芸芸就愣住了。嫉妒,委屈,羡慕,愤怒全都涌上心头:“她是谁,你家公子叫她来做什么。”
阿酒一脸邪笑道:“公主啊,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家公子,坏的很呢,劝你离得远远的,你偏偏不信邪。”
“找美人来,当然是为了泻火的啦。”
芸芸公主愤怒地呵斥道:“你胡说。”
阿酒嘲讽地笑笑:“公主你是想说我家公子是正人君子吧。”
“啧啧,男人对送上门的女人,岂会不要。只是公主是有权有势,公子碰了你,要负责任的,男人最怕这个。外面的女人吗,耍了就耍了。”
小公主眼泪直飚,跺着脚道:“你骗人,你骗人。”
阿酒一把掀起车帘道:“好姑娘,快上车啦。”
小七驾着车子往前走着,芸芸公主站在原处哭成了泪人,抱着膝慢慢地蹲在了地上。
阿酒摇摇头,拉上车帘道:“何必呢。”
江隽懒洋洋地看向她道:“我只是让你把她赶跑。你也不用这样来败坏我人品吧。你家公子我,是那样的人吗?”
阿酒笑笑:“公子不是一直嫌她烦吗。”
“不下点狠药,她怎么死心呢。”
江隽叹了口气:“说得好像你在做好事一样。”
阿酒笑笑,叽里咕噜转着眼睛道:“公子好像快一个月没近女色了吧,要是欲求不足,阿酒给你找一个去。这北胤的姑娘个高腿长.....”
江隽直接说了句:“滚。”
“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踹你下车。”
阿酒嘻嘻哈哈地凑过去,撒娇般拉起他的袖子来:“好姐姐,女孩子一定要温柔,温柔。”
车子在洒金巷口停下来,两人才一下车,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江隽忙戴上了幕篱,跟着阿酒并肩走进了铺子。
多宝格上琳琅满目,层层错错,布置的相当雅致。上好的水粉,秘制的香,精美的饰品,漂亮的华服,只要女子需要的东西,这里应有尽有。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买不到。
阿酒拿起打开小铁盒,闻了闻。又递到了江隽手里:“这个,好好闻。”
正说着悄悄话,白芷就过来了,她笑意盈盈地说道:“这是兰花香。”
“这边还有荷花香,还有梅香,桂花,茉莉 .....我们的香膏,只涂一点点,就能香几个时辰。比起香球,香囊,要方便太多了。这整个上京城,只有我们一家有卖。”
看到江隽拿起一盒蓝色的香,白芷笑道:“这是松露香。味道就像晨间的松针,很特别,通常男子用的多。”
“姑娘是要送相公的吗?”
江隽也不说话,直接往阿酒怀里一塞。
看江隽眼睛还盯着其它香膏,阿酒就各拿了一盒。
阿酒一边转悠,一边同白芷套着近乎,很快两人就家长里短地聊上了。
选好了东西,付好了账后,阿酒依依不舍地拉着白芷的手道:
“姑姑,我们姐妹二人约了人一起看戏,可眼下时辰尚早,外面天寒地冻,可否在姑姑店里落会脚。”
白芷姑姑哪里会跟财神爷过不去,忙将她们带到了楼,还让小丫头上了茶果。
阿酒一边吃果子,一边娇嗔地道:“姑姑的店里这么多好东西,我都想待在这里不走了。”
白芷笑道:“你们喜欢,就多来呢,女孩子一起说说话,也热闹。”
说着又禁不住将眼神落在了江隽身上:“你家姐姐生得好美啊。”
阿酒得意的笑笑,掐掐江隽的手道:“我这个姐姐就是不爱说话,不然家里的门槛得被媒人挤破了。”
正说着话,又一群姑娘进来了。
眼看两个丫头眼看招呼不过来,白芷忙过去帮忙。
阿酒用脚踢踢江隽道:“怎么样,看好了没有。”
江隽放下茶杯道:“差不多。可以走了。”
两人站起身来 ,抱起一大袋东西出了店门。
站在门口,江隽四处看着,看他似乎依依不舍,阿酒知道他在想啥:“你家娘子,这个时间,怕是很难偶遇的。公子既变了样子,要么我陪你去趟药房,见她一面。也能解解相思。”
江隽摇摇头:“走吧,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天。”
三人在酒楼吃完了东西,车子走走停停,很快到了苏家别院。
阿酒将江隽扶下车来:“公子,我们现在要抓紧练习一下。你来学白芷姑姑说话,还有神态试试看。”
时间紧迫,为了媳妇,江隽也是拼了。
他原本聪明,只个把时辰,就学了个七八分像。阿酒都佩服地不得了:“明日公子再吃了改声丸,保准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