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酉月末,便是木酒生辰至。
一早,木酒便从睡梦之中悠悠转醒。
刚醒时,木酒整个人还有些许迷糊,但手上动作却是下意识地将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些。
感受着怀里那柔嫩的温软触感,木酒刚清醒半分,却又不禁沉醉其中,整个人就仿佛浸入了一个甜甜的糖果罐。
木酒轻轻将头埋在温泽的颈窝处,贪婪地嗅着温泽身上的那股淡淡檀香。
似是觉得动作不够亲密,木酒又像只顽皮可爱的猫猫般,用自己的鼻尖轻轻地蹭着温泽软嫩的脸颊,一下、两下……
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让木酒的心尖微微一颤,心头更是渐渐涌上那难以言喻的甜蜜感。
乖乖软软的木酒就宛如一只软呼呼且爱撒娇的小动物,整个人此时更是毫无攻击性,浑然不似最近外界所传的那个“疯批公主”。
“唔…酒酒别闹”
木酒的蹭来蹭去,让还没睡醒的温泽微微蹙起了眉,不太开心地嘟囔了一句,便下意识抬手阻拦。
木酒轻轻眨了眨眼,没再继续乱蹭,只是下意识将温泽那布满暖昧痕迹的右手重新塞回被窝。
毕竟没有什么比一醒来,怀里便抱着心心念念的人儿更觉得幸福。
至少…木酒是这么认为的,毕竟她此刻满心满眼只想赖着温泽,一点也不愿起床。
望着温泽乖软不已的睡颜,木酒一脸乖巧,葱白的指尖却是偷偷蜷起了几缕散乱的白发。
其实多经历几次,大清早的,木酒可不敢再随意乱闹温泽。
因为温泽的起床气一向很重,尤其是在没睡醒的情况下,而往往没忍住将人压着欺负的木酒总能被温泽毫不留情地踹下床。
然后,在温泽多踹上几回后,木酒便成了一回生二回熟的惯犯。
正如此刻,木酒仅仅只是乖了片刻,便又蠢蠢欲动。
“唔…”
温泽微微一睁眼,然后又是“哐当”一声,木酒便被踹下了床。
地上,木酒颇为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便熟练起身,一脸乖巧地坐到床边,还眼神委屈巴巴地望着一脸迷糊的温泽,语气弱弱地抱怨道“阿泽应该轻点踹,不然酒酒会疼的”
未睡醒的温泽:“……”
只见木酒白净的手臂不经意地红一小块,看着木酒那不小心的磕痕,温泽微微蹙了蹙眉,便要下意识去触碰,结果还没等他碰上,整个人却反被木酒直直压在了身下。
得手后,木酒指尖轻轻摩挲着温泽手腕上的红痕,眸子便微微暗了暗,其实这么一对比,她胳膊上的磕痕似乎还没温泽这腕上的红痕深。
木酒微微叹了叹气,明明她才是被娇生惯养长大的人,结果温泽的肌肤却比她还娇嫩。
她只是多亲上一会,她的阿泽便会喘不过气,还会被亲哭;而若是多碰上几回,肌肤上那布满的痕迹便是格外显眼,仿佛是被欺负惨了。
而如今,温泽的手腕仅仅只是攥重了,便不禁红了一圈。
见身下的人儿一点也不挣扎,只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似是放心得很,木酒便下意识松了劲。
可能是没将人弄疼,不然温泽又该咬她了,木酒无辜地眨巴着眼,低头轻轻亲了亲温泽的额头,没再闹温泽,整个人都乖了不少。
膳房里,看着那正不停忙活的木酒,小浮子神情格外复杂,他完全搞不懂这七公主的葫芦里到底在卖啥药。
说七公主喜欢他家大人吧,她又联合陛下一道夺了他家大人的权;若说不喜欢吧,她又确确实实是真的很宠他家大人。
小浮子不多说,也不多问,只是自顾自地干好他身为下属的事务。
毕竟担忧归担忧,小浮子到底还是愿意相信他家大人的。
既然他家大人是愿意被七公主娶的,小浮子便能稍稍放点心,毕竟他家大人可不是个乐意吃亏的主,
而小浮子自是不知他的无意一想,竟在某一日会证实他家大人即使是在木酒手上也不爱吃半点亏。
“今日既是小公主的生辰,宫里虽说热闹得很,但小泽儿真的不打算给她些表示,这会不会不太妥?”
面对兮夜的打趣话,温泽淡定自如地回道“无妨,等再过几日,本督整个人都是打包送给酒酒的”
“咳咳咳…”
兮夜被茶水呛得不行,好不容易不咳了,再一瞅这跟前正认真捣鼓图本的温泽,兮夜便觉得无语。
木酒干的那些事,尤其是关于东厂易主一事,明面上,其实是小公主帮着皇帝夺了小泽儿的权,但往深里仔细一想,兮夜便觉得他家小泽儿的算盘打得叮当响。
东厂虽说易了主,但那真正的主子还得是他家的小泽儿。
兮夜既无奈又无语,他自是知晓他家小泽儿是个不喜麻烦的,可这…
兮夜微微叹气,这到头遭殃的,其实还得是那勤勤恳恳的地锦。
“别瞎叹气,一根筋的川楝又不适合做那事,便只能把那事丢给聪明点的地锦。”
温泽淡淡瞥了一眼唉声叹气的兮夜,整个人依旧平静得很,一边自顾自地比对图本,一边还能好心地向兮夜解释一嘴。
看着满心满眼琢磨图本的温泽,兮夜默默翻了个白眼,明明他先前给的话本子都没见他家小泽儿这般爱不释手。
“这图本真有这么好琢磨?你都翻几遍了,还要继续看?怎么不多看看为师先前送你的话本子?”
兮夜语气幽幽地说着,面上更是满满的好奇与期待。
闻言,温泽下意识瞪了一眼跟前不太着调的兮夜,神情微变,只是那冷淡的神情多少带着些嫌弃。
关于那事,温泽实在是一言难尽,因为兮夜给他的那些话本着实香艳了些,而那其中之术他又完全学不来。
所以到最后,温泽便懒得再翻了,反正他的酒酒无需他特意勾搭,木酒便会自个送上来。
但温泽着实有些欲哭无泪,因为兮夜给他的那些话本全被木酒抱去学了,只是腰疼的人,是他,而那被折腾得下不来床的,亦是他。
尤其是临近婚日,这些天,他的酒酒更是在床事上不知节制得很,温泽实在是不想细数他到底被木酒闹醒过多少次,而他又到底将人踹了多少次。
温泽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他一直以来都是有起床气的,所以在被木酒无端闹醒后,他的下意识反应便是毫不留情地将人踹下床。
只是多踹上几回后,温泽反倒是发现木酒被他踹得愈发兴奋了。
如今,温泽格外苦恼,他们这都还没成婚,他的酒酒便是个不知节制的小流氓。
温泽都不敢想象他们成婚后的光景,此刻只能朝兮夜悠悠叹道“那些话本子是翻过的,但也真的没啥用,毕竟到头来被压着欺负的还是我”
兮夜:“?!!!”
破罐子破摔?
“虽说这图本不是特别有意思,但最近实在是无聊得很,夜又不是不知道,酒酒如今就是想…”
温泽没完全说出口,兮夜也懂了。
兮夜之前还在想川楝干嘛那么怕小公主,合着是人家根本不愿按常理来,满心满眼都是将人占为己有的疯狂之举。
旁人是男娶女嫁,这一到那小公主身上,反倒是成了男嫁女娶,而且他家小泽儿还真敢依着,也不怕真把那南承帝气着。
兮夜缓了缓心中复杂的情绪,悠悠喝着茶,但一瞥见温泽那满是痕迹的脖颈,兮夜又禁不住打趣道“小公主最近那么疯,小泽儿真不打算跑?”
温泽莫名无语,一个个的,咋都只想让他跑,这都不怕木酒疯起来把他腿打折。
对这事,温泽简直头疼得很,他本无意,但他就是瞧见了木酒的小册子,而那册子上面写的玩意,还真不是个正常人该有的想法。
“夜,你要不听听你在说啥玩意”,温泽顿了顿,语气幽幽道“上回敢这么说的还是川楝,然后阿楝是真的被弄出了阴影,而如今,川楝一见酒酒,他便跑得比谁都快”
兮夜沉默了,“行,为师就不说这个了,云羽来的那个苏杭北如今怎么样了?”
面对一脸严肃的兮夜,温泽心虚地挪开眼,面上强装镇定,淡淡开口“他啊…其实早就不小心被星星给削成了骨头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