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的任宽摇了摇头,这才想起李彻看不到,便开口道:
“属下不知,不过陛下已经下令彻查相关之人,想必很快就能找出真凶。”
李彻都无语了,彻查相关之人?
谁是相关之人?你告诉我谁tm的是tm的相关之人?
浮出水面的就一个赵席,还被阿强一棒子砸成KFc土豆泥了。
不是自己吐槽......这锦衣卫真够弱的,不能打就算了,情报能力也弱得吓人。
若是换成明朝锦衣卫,现在早该抓的抓,该审的审,甚至可能都开始准备抄家了。
“老任啊,不是本王说你。”李彻开口道,“你们锦衣卫有些过于内强中干了吧?”
任宽有些无奈,开口道:“殿下有所不知,锦衣卫看似是天子亲军,风光无限,实则问题重重。”
“这锦衣卫说是从良家子中招募,但实际上京中官员都盯着这些位置呢。”
“不能继承家业的庶子、私生子,但凡文不成武不就,科举参军无望,便送到锦衣卫来。”
“您说说,就凭这群养尊处优的少爷,能发挥出多大的战力?”
李彻恍然大悟。
锦衣卫竟是成了走后门的重灾区,官员们都把孩子塞到里面镀金来了。
真正想做事情的成了少数,这样的团队自然没有凝聚力。
李彻又问道:“那陛下的安全如何保证,就让这群酒囊饭袋保护我父皇吗?”
任宽回道:“负责保护陛下的早就不是锦衣卫了,而是禁军。”
庆帝毕竟是行伍出身,马上皇帝,还是更信任军队。
李彻闻言,也没再说什么。
他靠在车厢内的靠背上闭目养神,心中却陷入了思考。
大庆的锦衣卫明显上不了台面,说明此时还没有人意识到,一个优秀情报特务组织有多么重要。
自己是不是应该将组建情报组织的计划,摆上日程了?
至少再碰见今天这种事情,不至于手足无措,完全被动。
就这么胡思乱想片刻,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车外传来任宽的声音:“殿下,皇城到了。”
李彻睁开眼睛:“知道了。”
缓缓下了马车,身体的伤口仍然隐隐作痛。
几个太监抬着载舆,请李彻上去。
李彻没拒绝,虽说自己的伤势还没重到不能走路,但该卖的惨还得卖。
毕竟,这可是唤醒庆帝为数不多的父爱的绝佳良机。
几个太监抬着载舆,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胡强、霍端孝等人也下了马,寸步不离地跟在后面。
李彻看向一旁,李霖也躺在一个载舆之上,正隔空对着自己傻笑。
这傻老四和自己不同,他受伤显然更重,是真的走不了路了。
李彻也觉得有些好笑,自己上午就是这么被抬进宫的,结果晚上又梅开二度。
今天不顺啊,回去得找个什么神拜拜。
记得小团就是索伦汗国那边的神来着,也不知道拜它管不管用?
到了皇宫门口,几名侍卫拦下李彻的载舆,目光警惕地看向胡强等人。
“奉王殿下,陛下请您自己进去。”
听到这话,胡强等人齐齐上前一步。
侍卫们顿时感觉到强烈的威慑力,连忙将手放在剑柄之上。
李彻伸手拦住众将,开口道:“无妨,我自己进去就行。”
“殿下,不可。”秋白连忙道,“殿下刚刚遭遇刺杀,身旁至少要有自己人护着才行。”
侍卫统领闻言,立刻开口呵斥道:“大胆!这大庆皇宫之中,还能有刺客不成?”
秋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也不回话。
不说话,便是默认。
刚刚那一遭,是真把奉国众将吓怕了。
李彻是奉国的主心骨,若是他死于刺客之手,诺大的奉国离分崩离析就不远了。
而且李彻还没能留下子嗣,便是这些将军有忠心,也没有效忠的对象。
就在此时,黄瑾从宫内快步走出,开口道:“陛下有旨,燕王、奉王有伤在身,可带两名护卫随行,其余人等不得阻拦!”
侍卫统领连忙拱手道:“末将遵旨。”
李彻瞬间感觉数道视线齐齐射向自己。
众将眼中的渴望,给他一种去会所选人的感觉......
“咳咳咳,我去面圣又不是去龙潭虎穴,不必这么紧张。”
“正则,赢布,你二人随我来吧。”
相比于其他人,这两人武艺最高,且长相端正,身上也没什么案底。
至少带到庆帝面前,不会惹出什么乱子。
胡强虽然也武艺高强,但他有点太纯真了。
李彻都怕他会转悠到庆帝的后宫,拿出麻袋疯狂出击,给自己打包人妻回去......
霍端孝和赢布立刻拱手应诺,其他人则是面露失望之色。
霍端孝走到李彻身旁,赢布则走到李霖身旁,在黄瑾的带领下向养心殿走去。
此刻已经夜深,但皇宫仍是一片明亮,各处都插上了火把。
不时还有禁军巡逻,显然庆帝对李彻二人遇刺的事情也很在意。
权力争夺无法避免,有人的地方就有争端。
但在帝王眼中,争端也要有个限度,刺杀皇子这种事情已是远远超脱出了他的底线。
到了养心殿,黄瑾冲李彻二人点了点头,随即轻声喊道:“殿下,奉王和燕王到了。”
“让他们进来。”门内传来庆帝冰冷的声音。
“是。”
太监抬着载舆走入殿内,殿中灯火通明,李彻远远就看见庆帝端坐在桌案后。
他的身前,有七八个人站在一起,观其身上官服,皆是一二品的大员。
而在桌案一侧,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那里。
那人面色苍白,迷茫中带着一点惴惴不安。
李彻顿时就乐了。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那亲爱的大哥,令人尊敬的太子殿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