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听闻,大喜过望,频频点头称是,即刻命简雍主笔起草文书。
是仪见状,上前补充道:“主公还可派人潜入北海,暗中联络当地家族,他们定会响应。”
刘备不住颔首,盛赞是仪此计堪称绝妙。
不愧是前世被孙权委以辅佐太子重任的贤才。
待是仪、范仲淹二人建言完毕,徐庶面带微笑,稳步走出,朗声道:“启禀主公,庶数日前便已察觉此问题,且已有万全之策,可令百姓对蛾贼的看法彻底逆转!”
刘备眼前陡然一亮,急切道:“快快说来!”
“主公可还记得被我军俘虏的仇琼英?她在蛾贼军中地位尊崇,堪称门面人物,于百姓眼中,她便是黄巾的代表,其一言一行,大致体现着黄巾的态度。”
徐庶娓娓道来,将自己深思熟虑已久的计划和盘托出。
此计划以仇琼英为切入点,逐步瓦解百姓对蛾贼的信任,最终实现反贼助刘的目的。
是仪、王韶二人听闻,不禁连连点头,暗自赞叹徐元直智谋超群。
徐庶言毕,略带自得之色,望向刘备。
范仲淹却当即表示反对,道:“我军如此算计一名姑娘,恐遭天下豪杰耻笑。”
“主公素以仁义立身,我也是因为主公对百姓好才投靠主公,如今你却费心思算计一名妇人,倘若传扬出去,仁义何在?”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仇琼英虽是女子,然战场之上,其骁勇善战更胜寻常男儿百倍,主公不可迂腐。”
“难道主公忘却当年项羽是如何失天下的吗?”徐庶毫不避讳,直言反驳。
此事上,刘备站在了范仲淹一方。
并非他爱惜名声而不肯如此行事,实乃觉得大可不必如此周折。
刘备面露疑惑,问道:“仇琼英已然落入我军之手,若能招降其人,便可利用其名望,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石达开绝非寻常人物,计划难免会有差池。相较而言,招降仇琼英更为简便、稳妥,此为其一;其二,正面战场上我军连战连捷,石达开屡战屡败,我料其手下军心低落,将领亦不会拼死作战。此时招降仇琼英,正可彰显我军宽宏大量,吸引敌方将领前来投奔。”
“若采用军师之计,蛾贼诸将若以为我军奸诈,不敢来投,岂非得不偿失?”
刘备此言一出,徐庶顿时汗流浃背,急忙认错:“庶未能明辨是非,误献此计,还望主公责罚!”
刘备哈哈大笑,摆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令徐庶起身。
徐庶于中平六年才开始求学,能将军事谋略融会贯通已实属不易,在一些事情上考虑欠妥,也属正常。
“只是,不知该如何招降仇琼英,此人极为忠心,军师所送的衣物、胭脂,一概弃之不用,全部扔出。派去伺候她的侍女,也全被骂了出来。既不接受恩情,也不顺从大义,着实倔强。”是仪问道。
众人一时沉默不语。
良久,刘备突然问道:“元直娶妻否?”
简雍一听,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旋即请罪:“小的忽想起些趣事,未能忍住,望主公恕罪。”
“去去去,没个正经。出去写你的文书!”刘备佯装不耐烦。
“啊?”徐庶望向刘备,难以相信平日里一向严肃的刘备,竟会在军帐中问出这般问题,忙答道:“我已然娶妻,长女快一岁了,随家中老母、正妻居于平原。”
岂料刘备一听,猛地一拍大腿,道:“太好了!”
徐庶冷汗直冒,隐隐觉得自己像是中了戚继光的“圈套”。
“元直乃是名门之后,虽家道中落,却也不至于娶一反贼为妻。既有妻子,甚好啊,正好纳仇琼英为妾,既能借助仇琼英的名望,又不至于辱没门楣。”
虽说史料中并无徐庶家世的记载,且他还有杀人的过往,看似家境普通。
但他既能求学于司马徽门下,与诸葛亮、庞统同窗,地位又怎会低下?
称其为世家大族或许有些高抬,然评价为寒门却并无不妥。
“仇琼英对我极为敌视,该如何让她心甘情愿做我的妾室?”徐庶挠着头问道。
自己初来乍到,主公便授予军师之位,有任务自然不能推脱,可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娶妻之事,向来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让他去设法赢得仇琼英的芳心,他实在是毫无头绪。
刘备呵呵一笑,他可未曾往这方面去想,打仗之时若出现这般儿女情长之事,也着实滑稽:“你故意放走她,然后再……”
徐庶听罢,暗自惊叹:用此计,或许真能如范仲淹所说,一战平定蛾贼所有营寨!
“可,该如何巧妙伪装呢?”徐庶摊开双手,面露为难之色。
“诶,此事不难。你去寻简雍,他行事不拘小节,只管自己舒服,平日没少在平原的妓院里流连,最是擅长揣度女子心思,快去问他。”刘备笑着说道。
徐庶连忙出帐,应道:“这就去、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