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双目赤红,怒视着殷夭锡那张令人作呕的脸,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他竭力压制着冲天的怒火,咬牙切齿道:“殷夭锡,你欺人太甚!我柴家乃是太祖皇帝御赐丹书铁券的后人,你敢如此放肆!”
殷夭锡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仰头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丹书铁券?哼,我还说我是玉皇大帝的亲戚呢!你有吗?拿出来给我看看啊!”他轻蔑地扫视着柴进,眼神中满是不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莫不是你柴家早已经没落,连个破铜烂铁都拿不出来,只能拿这种话来唬人?”
“我已派人回沧州取丹书铁券!”柴进怒吼一声,声音如雷,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抖。
他挺直了脊梁,“待丹书铁券一到,我定要你付出代价!”
殷夭锡听闻,眼神中的轻蔑更甚,他嗤笑一声,挥了挥手,对着身后的闲汉们说道:“给我打!打死打残了,我担着!”
那些闲汉闻言,如狼似虎一般,一拥而上,朝着柴进扑了过去。
他们一个个面露凶相,仿佛一群饿狼看到了肥肉一般,挥舞着拳头,叫嚣着,恨不得将柴进撕成碎片。
殷夭锡则抱着膀子,冷眼旁观,脸上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
柴进见状,知道今日难以善了。
他怒吼一声,奋力反击。
他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向最前方的两个闲汉,只听“砰砰”两声闷响,两个闲汉应声倒地,惨叫着捂着脸在地上打滚。
然而,敌众我寡,柴进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
他刚击倒两人,更多的闲汉便涌了上来。
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他只感到一阵阵剧痛传来。
他努力地想要挥拳反击,却发现身体已经开始不听使唤。
最终,他被几个闲汉合力按倒在地,拳头如暴雨般落在他的身上,剧痛蔓延全身,柴进口中涌出一股腥甜的血味,他只能无奈地挣扎着,不甘的怒吼声中充满了悲愤。
“住手,你们这些恶贼!”一个仓惶的声音传来。
那声音带着几分仓皇,却也透着一丝焦急,是柴进府上的管家。
他带着几个家丁,好不容易才从人群外挤了进来。
可看着眼前这惨烈的一幕,他们却不敢上前,只能在远处干着急。
那些闲汉们下手狠辣,拳脚毫不留情,柴进被打得蜷缩在地,如同破布娃娃一般。
鲜血顺着他的嘴角、额头流淌下来,染红了衣襟,触目惊心。
柴皇城府上的人,都被这血腥的场面震慑住了,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无人敢上前一步。
他们眼中除了恐惧,还有深深的懦弱。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战鼓擂动。
几匹快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来,马上骑士个个身着劲装,手持刀剑,眼神锐利如鹰隼。
他们是柴进庄上的庄客,平日里便是精挑细选的壮勇之士,此刻见庄主被人欺凌,哪里还按捺得住心中的怒火?
“住手!敢动我家庄主,找死!”领头的庄客怒吼一声,手中长刀寒光一闪,直接将围攻柴进的几个闲汉劈翻在地。
其余庄客也纷纷出手,刀剑挥舞,如狼入羊群,顷刻间便将殷夭锡带来的二三十个闲汉打得人仰马翻。
闲汉们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一个个丢盔弃甲,哭爹喊娘地四散而逃。
人群中,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尤为显眼,他正是柴进的贴身仆人柴忠。
他眼见庄主被打成重伤,怒火中烧,一把拽住正要逃跑的殷夭锡,像拎小鸡一般将他从马上拽了下来。
殷夭锡猝不及防,被摔得七荤八素,头晕眼花,狼狈不堪。
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破口大骂道:“你这狗奴才,竟敢以下犯上!你知道我是谁吗?”他一边说,一边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可柴忠却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让他动弹不得。
殷夭锡的衣衫凌乱,头发散落,再无之前的嚣张气焰,取而代之的是狼狈和愤怒。
“放开我!你们这些刁民,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殷夭锡面目狰狞,如同发怒的野兽一般。
柴忠看着他这副模样,恨不得一刀结果了他,但就在他挥起拳头,准备给殷夭锡一个教训的时候,却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柴忠,住手……”
柴进的声音虚弱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柴忠怒火稍减,回头看向倒在血泊中的柴进,只见他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心头不由得一颤。
他知道,庄主虽伤势严重,但决定的事情绝不会更改。
不甘心地松开了抓住殷夭锡的手,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算你走运!”
殷夭锡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整理着凌乱的衣衫,他恶狠狠地瞪着柴进,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嘶哑着嗓子说道:“好!好!柴进,你给我等着!我殷夭锡今日受的屈辱,他日必定百倍奉还!你们柴家,就等着被我夷为平地吧!”他一边威胁,一边用手擦拭着脸上的污渍,动作间带着一丝狼狈,但语气却更加嚣张。
他身后的那些闲汉早已跑得无影无踪,此刻只剩下他一人,却依然不改嚣张的本性。
说完,他冷哼一声,转身便走,临走前还不忘狠狠地啐了一口。
柴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身体酸痛无比,仿佛散了架一般。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疼痛,目光扫过周围。
庄客们还在戒备着,但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怒火,取而代之的是担忧。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不会就此结束,殷夭锡背后的势力,才是真正的麻烦。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感觉到一阵刺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才能保护柴家上下。
“柴忠!”柴进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却依旧清晰。
柴忠连忙上前,一脸担忧地看着柴进,语气急切:“庄主,您感觉怎么样?我这就扶您回去!”
“不必!”柴进摆了摆手,喘息着说道,“你立刻回沧州,将丹书铁券取来!”
柴忠闻言,顿时愣在了原地,他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焦急的说道:“庄主,现在您伤成这样,我怎么能离开?我要留下来保护您!”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又带着一丝不舍,显然是不愿意离开。
柴进听闻此言,眉头紧皱,怒声道:“我命令你回去取丹书铁券,你没听到吗?难道你想让我柴家上下都葬送在这里吗?”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头受伤的雄狮,在发出最后的怒吼。
柴忠被柴进的怒吼声震慑住了,他知道庄主一旦生气,后果非常严重,但心中又充满了对庄主的担忧,他咬紧牙关,犹豫不决,最终,还是不情愿地低下了头,声音带着一丝无奈:“是,庄主,我这就去。”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仿佛要将心中的不甘和愤怒全部发泄出来。
他知道,此刻不是任性的时候,庄主说的没错,必须尽快拿到丹书铁券,才能震慑住那些宵小。
但是,他心底还是有一丝不放心,担忧着庄主安危。
“快去!”柴进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用尽全身力气低吼道,声音却更虚弱了。
柴忠深深地看了柴进一眼,最终还是转身,大步走向了自己的马匹。
他跨上马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地一夹马腹,马儿嘶鸣一声,疾驰而去。
看着柴忠远去的背影,柴进的眼神,却更加复杂……
柴忠策马扬鞭,一路疾驰,尘土飞扬,心中焦虑如焚。
他不断地回头张望,仿佛还能看到柴进那苍白的脸和染血的衣襟。
他知道,此行责任重大,丹书铁券是柴家的护身符,也是庄主此刻唯一的希望。
柴进被庄客搀扶着,一步一步地挪回府中。
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但他仍然强撑着,不让自己的软弱暴露出来。
他知道,他是柴家的支柱,不能倒下。
柴皇城府内,哭声震天。
家眷们看到柴进遍体鳞伤的模样,更是悲痛欲绝。
老夫人捶胸顿足,哭得几乎昏厥。
年轻的媳妇们抱着孩子,低声啜泣。
整个府邸笼罩在一片悲戚的氛围中,仿佛末日降临。
殷夭锡一行人灰溜溜地逃出柴家庄,狼狈不堪。
殷夭锡捂着隐隐作痛的肩膀,脸色铁青,心中怒火翻腾。
他从小到大,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殷二爷,这柴进也太嚣张了!仗着自己家大业大,就敢如此欺辱您,这口气,您可不能咽下去啊!”一个贼眉鼠眼的闲汉凑到殷夭锡身边,语气谄媚,却带着一丝挑拨。
殷夭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咬牙切齿道:“柴进,你给我等着!我定要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二爷,小的倒是有个主意……”那闲汉凑近殷夭锡,低声耳语,说出一个歹毒的计划。
殷夭锡听着,脸上的阴狠之色越来越浓,最后竟然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他拍了拍那闲汉的肩膀,赞赏道:“好!就按你说的办!我要让柴进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他抬头望向天空,
“走!去知州衙门!”殷夭锡猛地一挥手,翻身上马,朝着城中疾驰而去,留下一路嚣张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