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唐州城墙之上,残阳如血,将砖石都染上了一层刺目的猩红。
高廉背着手,焦躁地来回走动,他那张原本还算白净的面庞,此刻却因为连日的忧虑而显得有些蜡黄。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城外,那些梁山贼寇正在连夜赶制的攻城器械,如同一头头狰狞的巨兽,张牙舞爪地朝着高唐州扑来。
“这些贼寇,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高廉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大人,”一旁的指挥使上前一步,低声说道,“这伙贼寇来势汹汹,器械又如此精良,恐怕……”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恐怕什么?”高廉猛地转过身,目光如刀一般刺向指挥使,“我高唐州乃是坚城,岂能被这些贼寇轻易攻破?!”
指挥使咽了口唾沫,低头不敢再说话。
他心里清楚,高廉只是在虚张声势,就连他自己都对守住这座城池没有多少信心了。
“援兵呢?”高廉突然问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东平府的援兵,到了哪里了?”
“回大人,按照信使所说,援兵应该已经快要到了。”指挥使赶紧回答道。
高廉闻言,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他抬头望向远方,希望能看到援兵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幕渐渐降临,天空中只有几颗稀疏的星子,显得格外寂寥。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从远处传来。
高廉的心头一震,他连忙跑到城墙边,探出头去张望。
只见远处火光点点,无数的骑兵正朝着高唐州的方向疾驰而来。
“是援兵,是援兵来了!”城墙上的守军兴奋地大叫起来,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然而,高廉的心却并未完全放下。
他看到,在援兵队伍的前方,也出现了一支黑色的骑兵队伍。
那支队伍如同一头潜伏的猛兽,正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不对,情况不对劲!”高廉脸色一变,他低声说道,“那些骑兵,不是我们的人!”
随着距离的拉近,高廉终于看清了那支骑兵队伍的装束,他们身上穿的,是梁山贼寇的黑色战甲!
“快,快关城门!”高廉大声吼道,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慌而变得尖锐。
然而,已经晚了。
就在他发出命令的那一刻,城门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无数的喊杀声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高廉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看到,城门竟然被打开了。
“怎么回事?!”高廉瞪大了眼睛,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高廉的身后响起。
“高太守,别来无恙啊!”
东昌府的援兵,如同一柄尖刀,狠狠地刺入了梁山军的阵型。
马蹄声震耳欲聋,铁甲碰撞之声不绝于耳,无数火把将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
张清一马当先,手中长枪挥舞,每一次刺出都带走一条梁山好汉的性命。
他率领的东昌府兵马,个个骁勇善战,犹如猛虎下山,硬生生地在梁山军的包围圈中撕开了一道口子。
晁雄征紧随张清身后,他混在东昌府兵马之中,看着那些曾经嚣张跋扈的梁山喽啰,如今被杀得节节败退,心中暗自冷笑。
他知道,这不过是开始,好戏还在后头。
他感受到战马奔腾的颠簸,耳边是刀剑交鸣的刺耳声响,鼻尖更是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这一切都让他体内的热血沸腾。
随着东昌府的援兵冲至城门之下,高唐州的城门在“吱呀”的声响中被缓缓打开。
晁雄征心中一喜,知道这是高廉放援兵进城的信号。
他不动声色地跟随着大部队进入城内,眼神却在快速地扫视着四周。
城头之上,箭矢如雨,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狠狠地射向追赶而来的梁山军。
梁山军被这突如其来的箭雨压制得抬不起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东昌府的援兵涌入城内。
张清骑着战马,在城墙根下勒住了缰绳,他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晁雄征的身上。
“这位兄弟,身手不错,跟我来!”
晁雄征点了点头,跟随张清一同上了城楼。
高廉看到援兵终于到来,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一丝血色。
他正要上前与张清寒暄几句,却突然感到后颈一凉,一股冰冷的触感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高太守,别动!”晁雄征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他手中的短刀,已经紧贴在了高廉的皮肤上。
高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到的是晁雄征那双冰冷如寒潭的眼睛。
“你……你是谁?”高廉惊恐地问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是谁不重要,”晁雄征冷冷一笑,“重要的是,现在你必须让你的兵丁放下武器,否则……我不保证你的脑袋还能安在你的脖子上。”
周围的兵丁见此情景,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兵器,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张清也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刚救下的同袍竟然会突然挟持高廉。
就在众人剑拔弩张之时,晁雄征眼神示意张清,他对着高廉又说道:“高太守,你该知道如何选择。” 高廉面色惨白,
高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他像是被压垮了一般,声音低沉而无力:“好……好,你们赢了。”他转身面向那些被威吓(imidated应为intimidated)的士兵,声音颤抖地命令道:“放下武器,投降吧,否则……否则城破之日,我们无一能活。”
指挥使见状,深知大势已去,只好重重地叹了口气,命令士兵们放下武器。
城头的士兵们纷纷将手中的兵器丢在地上,那声音清脆而密集,如同雨点一般落下。
随着投降的命令传播开来,城中的紧张气氛逐渐缓和,但依然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
晁雄征见高廉投降,微微一笑,将短刀收回腰间。
他看向张清,目光中带着一丝感激:“多谢张将军的配合。”
张清点了点头,目光坚定:“梁山泊的恩怨,今日就要了结。走吧,我们进城,安顿百姓之后再去大牢救出柴进。”
梁山大军在张清的带领下,缓缓入城。
城中的百姓看到梁山军入城,有的惊恐万分,有的则满怀期待。
晁雄征骑在马上,感受着四周的气氛,却并未放松警惕。
他知道,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众人大部分士兵被安排在城中巡逻,安抚百姓,确保局势稳定。
晁雄征和张清带领一队精兵,径直前往大牢。
吴用走在最前面,他的眼神敏锐,时刻观察着四周的动向。
“吴军师,大牢怎么走?”晁雄征问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急切。
吴用指了指前方:“一直往前走,拐过第二个巷口,再走一段路就到了。”
众人加快脚步,很快来到了大牢的门口。
晁雄征和张清交换了一个眼神,点了点头。
晁雄征一脚踹开牢门,大步走了进去。
牢内一片昏暗,只有几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的景象。
“柴进!”晁雄征大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牢房中回荡。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沉重的寂静。
晁雄征和张清四下搜寻,却没有找到柴进的身影。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角落里传来,带着一丝颤抖:“大人,救救我们!”
晁雄征循声望去,看到了一群瑟瑟发抖的犯人,他们的
“你们知道柴进去哪儿了吗?”晁雄征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命令的意味。
一个年长的犯人战战兢兢地回答:“大人,柴进……柴进被高廉带走了,他们……他们说要把他献给……”
话未说完,晁雄征已经明白了一切。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立刻转身对张清说道:“快,带人去找高廉,柴进的下落,只有他才知道!”
张清点了点头,立刻带领一队士兵向牢房外走去。
就在他们即将离开时,晁雄征突然停下了脚步,看向那群犯人:“你们放心,我们会救出柴进,也会放了你们。”
话音未落,晁雄征已经大步流星地跟上了张清,留下一群满心希望的犯人,静静地等待着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