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廉被五花大绑地押到晁雄征面前,他故作镇定,拒不承认知道柴进的下落。
“晁头领,您这是做什么?柴进犯事,自然由官府处置,与我何干?”他色厉内荏地叫嚣着。
武松怒目圆睁,豹子眼几乎要喷出火来,蒲扇大的巴掌扬起,眼看就要落在高廉脸上。
晁雄征眼疾手快拦住他,心中暗自想道:“晁雄征深知在这等关键时刻,必须保持冷静,若是冲动行事,不仅救不了柴进,还可能让梁山陷入更麻烦的境地,他深知自己身为头领,要顾全大局。”于是说道:“武松兄弟,稍安勿躁,打死了他,柴大官人就更难找到了!”
晁盖与吴用也赶了过来,吴用摇着羽扇,计上心来。
“高廉,你这般嘴硬,想必是得了不少好处吧?你若肯说出柴进的下落,我梁山泊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地方,放你一条生路也未可知。”
高廉依旧嘴硬,只道自己不知。
晁雄征见状,命人将高唐州的牢子都带来,挨个盘问。
终于,一个叫蔺仁的牢子扛不住压力,招认了柴进被关押在一口枯井之中。
武松一听,二话不说,解下缠在身上的麻绳,一头系在牢房的柱子上,一头绑在自己腰间,动作干净利落,尽显好汉的果决。
“哥哥,我去去就回!”说完,便顺着绳子滑了下去。
枯井深不见底,黑暗像黏稠的墨汁一样包裹着他。
一股腐臭味扑鼻而来,那气味浓烈得像有一双无形的手,直往鼻腔里塞,令他几欲作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武松屏住呼吸,粗糙的麻绳摩擦着他的手掌,有些微微的刺痛,他迅速向下滑去。
突然,脚下湿滑的岩石井壁踩空,他整个人向下坠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哼”哪怕是武松,事发突然也不禁痛呼一声,感觉浑身多处骨头被井底的岩石磕碰,剧痛像无数根针从身体各个部位刺来,他的皮肤与冰冷、坚硬且凹凸不平的岩石碰撞,那种触感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摔得有多狠。
他挣扎着爬起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狭小的空间,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仿佛有实质一般压迫着他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睛终于缓缓适应,微弱的光线中,他看到柴进正昏迷不醒地躺在角落地上,身上满是伤痕,那些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
武松连忙将柴进背起,柴进的身体有些冰冷,触碰到他的后背,让武松心中一阵揪紧,他默默念叨:“柴大官人,您对俺武松有恩,俺武松定要将您安全带出去。”然后顺着原路返回。
他将柴进交给随行的郎中,并嘱咐好生照料。
自己则怒气冲冲地要去寻那殷天锡算账。
刚出牢房,迎面碰上了时迁。
“武松兄弟,正要寻你!那殷天锡此刻正在柴皇城府上作威作福,欺辱柴大官人的家眷!”
“岂有此理!”武松怒吼一声,转身就走。
晁雄征也跟了上去,三人直奔柴府。
柴府大门紧闭,武松上前一脚踹开,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木屑横飞,有几块木屑擦过武松的脸颊,像小刀轻轻划过一般,带来轻微的刺痛感。
一个妇人哭喊着跑了出来,“救命啊!救命啊!”正是柴皇城的继室。
她的哭喊声尖锐刺耳,如同利箭一般刺入武松耳中,让他的怒火更盛。
“殷天锡那厮在哪?!”武松厉声问道。
妇人哆嗦着指着后花园,“在…在后花园…”
武松与晁雄征对视一眼,两人眼中杀气腾腾,快步走向后花园。
后花园内,嶙峋的假山在视觉上给人一种冷峻坚硬的感觉,那石头的棱角仿佛能割伤人的眼睛,池水碧波荡漾,却是一片死寂,唯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传入耳中,那声音像幽灵在低语,让人毛骨悚然。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那味道像实质一般钻进鼻腔,令人作呕,血腥的气息还带着一丝温热,仿佛鲜血刚刚溅洒在这里。
殷天锡正坐在石桌旁,手里把玩着一柄玉如意,脸上挂着轻佻的笑容,那笑容在武松眼里无比刺眼,他的手指在玉如意上滑动,玉如意光滑的触感似乎让他很是享受。
他身旁,几个家丁打扮的恶徒正对柴皇城的继室上下其手,妇人衣衫不整,哭喊声凄厉刺耳,在寂静的花园中显得格外突兀。
见武松和晁雄征冲进来,殷天锡也不慌张,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梁山的好汉!怎么,想来管本少爷的闲事?”他斜睨着武松和晁雄征,眼中满是不屑。
武松怒发冲冠,双拳紧握,骨节咯咯作响。
“你这畜生,竟敢如此欺辱柴大官人的家眷,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取你狗命!”
殷天锡嗤笑一声,“就凭你们?不自量力!”他一挥手,身旁的家丁便一拥而上,将武松和晁雄征团团围住。
“杀!”武松怒吼一声,挥舞双拳,拳风呼啸着刮过众人的脸庞,那拳风强劲得像一阵小型的龙卷风,瞬间便将几个家丁打倒在地。
晁雄征也拔出腰间佩刀,刀光闪烁,寒光像冬日的冰刺一样寒气逼人,每一次挥刀都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那风声像是死神的呼啸,几个回合下来,殷天锡带来的家丁便已倒下一片。
殷天锡见势不妙,脸色大变,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架在柴皇城继室的脖子上。
“你们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柴皇城继室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她的身体像风中的树叶一样瑟瑟发抖,哭喊着求饶,那哭声中充满了恐惧,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音,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武松和晁雄征停下脚步,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武松突然假意妥协,然后施展敏捷的身法,如闪电般踢飞殷天锡手中的剑,“铛”的一声,剑被踢飞老远,那声音在寂静的花园里格外清脆响亮。
紧接着晁雄征一个箭步上前制服殷天锡,晁雄征的脚步沉稳有力,落地时带起一小片尘土。
武松冲上去对着殷天锡一顿痛揍,每一拳落下都带着满腔的怒火,拳拳到肉的声音沉闷而解气,最后由晁雄征手起刀落斩杀了殷天锡。
鲜血飞溅,温热的血液溅到武松和晁雄征的脸上、身上,有一些还溅到了眼睛里,带着淡淡的腥味。
他仰面倒下,身体重重地坠入身后的湖中,激起一片水花,水花溅起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湖面很快恢复平静,只有殷天锡的尸体缓缓沉入湖底,猩红的血液在水中慢慢晕开,染红了碧绿的湖水……
武松站在湖边,拳头紧握,牙关紧咬,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高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