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双目赤红,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殷天锡的死讯很快传遍战场,原本就士气低落的大名府官兵更是军心涣散,溃不成军。
索超见大势已去,心中又惊又怒,挥舞着金蘸斧左冲右突,想要杀出一条血路。
晁雄征见状,高声喝道:“休要放走索超!”
梁山好汉一拥而上,将索超团团围住。
索超虽勇猛,但寡不敌众,最终被杨志一朴刀击落马下,生擒活捉。
“休要追赶!”晁雄征眼见大名府官兵四散奔逃,却并未下令追击,而是勒马立于高处,冷静地观察着战场形势。
败军之中,索超被五花大绑,押到晁雄征面前。
他满脸羞愤,朝着随后赶来的李成怒吼:“李成!你这厮为何来援如此之慢!害我被擒!”
李成满面尘土,盔甲歪斜,喘着粗气道:“索超将军,末将已尽力了啊!我军路遇梁山伏兵,好不容易才突围至此……”
索超闻言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一路冒进,中了梁山的埋伏。
他懊恼地垂下头,不再言语。
战场渐渐平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晁雄征正要下令打扫战场,忽见东方尘土飞扬,一条黑线正朝着战场快速逼近。
“报——东边发现大队人马!”探马飞奔而来,高声禀报。
晁雄征眉头微皱:“是何人马?”
“旗号上写着‘凌’字,像是凌州的兵马!”
晁雄征心中疑惑,凌州兵马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他立刻传令下去,让众将领前来商议。
不多时,杨志、鲁智深、武松等将领齐聚一堂。
“凌州兵马?”鲁智深瓮声瓮气地说道,“莫非是来助高廉的?”
杨志沉吟片刻,道:“如今高唐州危在旦夕,高廉向凌州求援也在情理之中。”
晁雄征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众人,缓缓说道:“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传令下去,让……”
张顺、阮小二等率领水军断后,其余人马先行撤退,于山谷设伏。”
杨志闻言一惊,连忙劝阻道:“少庄主,万万不可!我军连番作战,将士疲惫,如今又有伤员,不宜再战啊!不如先行撤退,保存实力,再做打算。”
鲁智深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他瞪着铜铃般的双眼,粗声道:“洒家还怕他们不成!俺老鲁正想活动活动筋骨呢!管他什么凌州兵马,来多少,洒家就打多少!”
武松也附和道:“智深哥哥说得对!俺也正想会一会这凌州的兵马,看看他们有何本事!”
晁雄征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沉声道:“两位哥哥的勇猛,华寿自然清楚。只是如今敌众我寡,硬拼并非上策。况且,大名府兵马虽败,但仍有残部,若他们与凌州兵马汇合,我军处境便更加危险了。”
杨志闻言,心中一凛,他这才想起大名府败军之事。
他眉头紧锁,忧虑地说道:“少庄主所言极是!若是大名府残部与凌州兵马汇合,我军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啊!”
晁雄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继续说道:“因此,我打算以水军断后,诱敌深入,将凌州兵马引入山谷之中,再以伏兵将其一举歼灭!”
杨志还是有些犹豫,他担忧地说道:“少庄主,此计虽妙,但水军将士恐有危险啊!”
晁雄征胸有成竹地说道:“杨制使放心,我已安排妥当。水军由张顺、阮氏三雄率领,他们水性极佳,熟悉水路,可保无虞。只需将凌州兵马引入山谷,我军便可瓮中捉鳖!”
鲁智深一拍大腿,赞道:“少庄主好计策!俺老鲁就喜欢这种瓮中捉鳖的打法!痛快!”
杨志见鲁智深也支持晁雄征的计划,心中稍安。
他仔细想了想,觉得此计确实可行,便不再反对。
晁雄征见众人意见统一,便立刻下令,让张顺、阮小二等人率领水军断后,其余人马则先行撤退,埋伏于山谷之中。
凌州兵马由圣水将军单廷圭、神火将军魏定国率领,一路疾行,很快便抵达战场。
只见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大名府兵马早已溃不成军,不见踪影。
单廷圭勒住战马,环顾四周,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大名府的兵马呢?”
魏定国指着远处溃逃的残兵败将,说道:“将军,你看!”
单廷圭顺着魏定国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一群残兵败将正狼狈逃窜。
他眉头微皱,心中疑惑更甚。
就在这时,梁山兵马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中。
单廷圭见状,心中一喜,高声喝道:“梁山贼寇!休走!”
说罢,他便率领兵马朝着梁山兵马追去。
杨志与单廷圭交锋数合,忽然瞥见单廷圭阵中旌旗摇动,似有异样。
他正要提醒晁雄征,却见晁雄征早已策马而出,“杨制使,穷寇莫追!”
鲁智深一听晁雄征的计策,顿时来了兴致,他挥舞着蒲扇般的大手,粗声道:“少庄主,你这计策甚合俺老鲁的意!就该如此,让这帮鸟官尝尝被瓮中捉鳖的滋味!” 杨志见鲁智深如此支持,又仔细思量了晁雄征的计谋,也觉得可行,心中的顾虑也消散了大半,遂抱拳道:“既然如此,末将愿听少庄主调遣!”
晁雄征见众人皆无异议,便开始安排具体事宜。
他沉声道:“杨制使,你率领部分弟兄,押送索超,先回山寨。此处战事,且待我等处理完毕,再做打算。” 杨志一听,连忙摇头道:“少庄主,这如何使得?末将乃是梁山将领,怎能临阵脱逃?还是让其他弟兄押送索超吧!” 晁雄征眉头一皱,道:“杨制使,你身负伤,又押送重犯,一路颠簸恐伤势加重。山寨那里,尚需你调度,不可推辞!”
杨志见晁雄征如此坚持,又想到自己确实身负伤,若强留此处,反倒成了累赘,心中虽不情愿,但也只能点头应允。
晁雄征见杨志同意,心中微微一松,又安排了一名百夫长,率领五十名精兵,负责押送索超,并嘱咐他们小心行事。
待一切安排妥当后,晁雄征下令大军开始撤退,只留下水军断后。
梁山兵马在晁雄征的指挥下,迅速退入预定的山谷之中,只留下少部分人马列阵以待。
凌州兵马一路疾行,很快便来到了战场。
他们看着满地的尸体,和逃窜的残兵败将,心中疑惑不已。
单廷圭环顾四周,只见远处的山路上,梁山兵马正整装以待。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他策马上前,手中长枪直指梁山兵马,高声喝道:“对面的贼寇,还不下马受缚!”
他身后的魏定国也是一脸傲然,挥舞着手中的双鞭,两人并驾齐驱,带着身后如潮水般的凌州兵马,向着梁山兵马逼近,马蹄声震耳欲聋。
单廷圭见梁山阵中一员大将策马而出,眼中战意更浓,心中想着这次定要让这群贼寇知道凌州兵马的厉害。
凌州兵马黑压压一片,旌旗猎猎,圣水将军单廷圭,神火将军魏定国二人立马阵前,望着对面稀疏的梁山兵马,满脸不屑。
单廷圭手中长枪一指,声如洪钟:“对面梁山草寇,还不速速下马受缚,免得皮肉之苦!”魏定国手中双鞭一甩,发出噼啪爆响,附和道:“识相的赶紧投降,也好留个全尸!”
晁雄征闻言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讥讽之意:“就凭你们这两个跳梁小丑,也敢口出狂言?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梁山兵士原本见对方人多势众,心中多少有些怯意,但听得晁雄征如此豪迈之言,顿时士气大振,齐声呐喊,声震山谷。
单廷圭被晁雄征如此轻视,顿时怒火中烧,双目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厉声喝道:“竖子狂妄!看枪!”言罢,单廷圭催动战马,如离弦之箭般直取晁雄征。
“休伤吾主!”杨志见状大喝一声,挺枪跃马而出,迎战单廷圭。
两马相交,兵器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二人都是沙场宿将,武艺高强,一时间难分胜负。
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杀气弥漫整个战场。
三十回合后,单廷圭拨马回阵,杨志正要乘胜追击,忽听得晁雄征高声喝道:“杨制使,穷寇莫追!”杨志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勒马而立,转头望向晁雄征。
却见晁雄征面色凝重,目光紧紧盯着单廷圭的阵中,沉声道:“事情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