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急促而慌乱,那声音如重锤般敲击在人的心上。
“少,少庄主……”一个小喽啰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脸色煞白,他的脚步慌乱,带起一阵尘土,“不好了!寨主……寨主他请各位头领到聚义厅议事,说是……说是要送大军出征!”
晁雄征和林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出征的日子终于到了。
梁山此时,朝阳初升,金色的霞光如梦幻般洒在连绵的营帐上,与猎猎作响的旌旗相互映衬,战鼓如雷般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之间,让人不禁心生豪迈。
那鼓声仿佛敲在人的胸膛上,震得胸腔都在共鸣。
晁盖身披金甲,站在点将台上,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一片的梁山好汉,一股豪迈之情油然而生。
那金甲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眼睛有些生疼。
“众兄弟!”晁盖声如洪钟,“今日我梁山大军,兵发曾头市,誓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杀!杀!杀!”台下群情激奋,杀声震天,那声音仿佛要冲破云霄,在空气中激荡起层层涟漪。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呼啸而至,风声如鬼哭狼嚎般刺耳,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疼痛。
狂风将一面“智多星吴用”的认军旗拦腰吹断。
旗杆应声而倒,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那声音仿佛是大地在叹息。
林冲、花荣、董平等头领脸色皆是一变,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李逵却哈哈大笑,粗声说道:“这算什么?不过是风大些罢了!俺老李还怕这风?”
晁盖心中咯噔一下,他望着那倒下的军旗,脑海中闪过种种念头。
出征之事筹备已久,兄弟们士气高昂,可这断旗之兆实在不祥,若强行出兵,万一有失,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兄弟?
但若不出兵,又怕折了兄弟们的锐气,被天下人耻笑。
他沉吟片刻,说道:“军师,今日风大,不如暂缓出兵,待过几日,风平浪静了再出发也不迟。”
吴用羽扇轻摇,淡然一笑:“寨主,此乃小事,何足挂齿?况且我等已准备多日,岂能因这小小风势就延误军机?”心中却有些不快,暗道晁盖胆小怕事,坏了他的兴致。
晁盖见吴用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大军浩浩荡荡地开拔,直奔曾头市而去。
沿途州府听闻梁山大军压境,无不紧闭城门,不敢撄其锋芒。
数日后,梁山大军顺利抵达曾头市外十里处,扎下寨栅。
吴用站在高处,远眺曾头市,只见城墙高耸,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心中不禁有些发愁,但脸上却不动声色,依旧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那城墙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众位兄弟,”吴用指着远处的曾头市,高声道,“此番我等定要一举攻破曾头市,活捉史文恭,为晁天王报仇!”
众头领齐声应诺,士气高昂。
吴用领着林冲、花荣、董平等头领,策马来到曾头市附近查看地形。
马蹄声在地上踏起阵阵尘土,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军师,你看……”林冲指着前方一处密林,低声说道,“那里似乎有人……”
吴用顺着林冲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密林中隐隐约约有一些人影晃动。
那密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夹杂着树木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
“何人在此鬼鬼祟祟?”一声暴喝传来,密林中冲出一骑,马上坐着一个彪形大汉,正是曾家五虎老四——曾魁。
那匹马嘶鸣声如雷,马蹄扬起的尘土扑面而来。
曾魁眼见梁山人马,哈哈大笑,指着吴用等人喊道:“你们这些梁山草寇,竟敢侵犯我曾头市,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爷爷在此,还不赶快下马受绑!” 他身后,密林中又涌出数十骑人马,个个手持兵器,充满杀气。
那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吴用轻轻摇动羽扇,面色不变,对身后的林冲说道:“林教头,这个人如此嚣张,你去把他擒来!”
林冲早就按捺不住了,当即催马而出,手中的丈八蛇矛寒光闪闪。
那蛇矛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晃得人眼睛发花。
“我就是林冲!你这家伙报上名来!”
“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曾家五虎老四——曾魁!” 曾魁大喝一声,挥舞手中大刀,直扑林冲。
两人兵器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锵锵声,如同闷雷在耳边炸响。
林冲的丈八蛇矛如蛟龙出海,刺向曾魁,矛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招都带着凛冽的风声,仿佛要撕裂空气。
曾魁的大刀也不甘示弱,横劈竖砍,力量之大,震得空气都嗡嗡作响,那声音仿佛要将人的耳膜震破。
两人斗了三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曾魁心中暗暗吃惊,这林冲果然名不虚传,自己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他虚晃一招,拨转马头就退。
林冲也不追赶,勒住马站着,冷冷地看着曾魁退回密林。
花荣皱着眉头,对吴用说:“军师,这曾魁退得如此匆忙,恐怕其中有诈。你看那密林之中,似乎还有伏兵,不如我们先退回大寨,再作打算。”
吴用点头道:“林教头今天小胜一场,也辛苦了,不如先回大寨休息,明天再战。”
众人正要拨转马头回营,忽然听到喊杀声震天,密林中再次涌出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曾魁。
原来,曾魁退回密林后,就遇到了前来支援的曾头市兵马。
他见梁山人马要走,连忙带人追了上来。
吴用脸色一变,知道情况不好,连忙高喊:“快退!快退!”
董平性急,叫道:“军师不要慌张,让我去杀了这家伙!” 说着就要拨转马头迎战。
“不行!” 吴用一把拉住董平,“敌众我寡,不可轻敌!”
花荣见状,连忙弯弓搭箭,嗖嗖嗖!
连发三箭,直取曾魁。那箭射出时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划破长空。
曾魁慌忙躲闪,勉强避过,但他身后的三名骑兵却被射中,惨叫着跌落马下。
那惨叫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曾魁心惊胆战,不敢再追,眼睁睁地看着梁山人马远去。
“明天……明天再与你们决一死战!” 曾魁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双拳紧握,指甲几乎嵌入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