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家丁一听,当即怒目横眉地围过来。
“你小子说什么呢!”
敖九州胸膛一挺,手往刀柄上一握:
“说你怎么了?要打架啊?”
毕竟只是一座边郊地带的小城,城主府里的家丁,境界也不过金丹左右,还没走到近前,已经从敖九州身上感觉到了压迫感。
平日里仗着城主的势,跋扈惯了,眼下后知后觉发现踢到铁板,便一下陷入了进退两难。
姒今朝掐着时机上前,劝架。
“息怒息怒,我朋友这儿有点问题。”
她拿手点点脑袋,煞有其事般说着。
“冒犯了几位大哥,实在是抱歉。几位就不计小人过,就不要跟他计较了。”
敖九州:?
“傻子啊?”
几个家丁将信将疑地又看了敖九州好几眼。
司马衡跳出来作伪证:
“对,我是医修,我可以作证!”
“难怪呢,说话这么不讲究。”
敖九州一时语塞,幽怨地看了姒今朝一眼。
张了张嘴,到底什么也没说。
“哼,下不为例。”
家丁嘟嘟囔囔一句,也就顺坡就下了,退回原位。
三人拿着通行令牌,很快进入了结界。
入眼是一片白茫茫的迷雾,真就是三步开外,男女难辨,十步开外人畜不分。
周遭一片嘈杂,有先进来的、后进来的,都在议论纷纷。
先往前走几步,就只闻声,不见人了。
敖九州也正是在这时才开口:“所以,你刚刚不是单纯地为了捉弄哥吧?”
姒今朝眨眨眼:“我是那样的人吗?”
“是啊。”
敖九州回答的很干脆。
司马衡微微扬起下颚,莫名骄傲道:
“那说明你还不够了解姒姑娘。”
敖九州气哼哼地一把揽住司马衡的肩膀,想整个人的重量压上去:“我看,是你这傻小子对我朝妹滤镜太重了吧?”
“滤镜是什......呸!你才傻呢!”
司马衡不高兴地将敖九州抖喽下去。
“我看得清清楚楚,当时那五个家丁的注意力全在你身上,然后姒姑娘趁机从领头那家伙身上,摸走了一样东西。”
“呀,眼睛还挺尖。”
姒今朝一夸,司马衡就飘了。
“那可不,我这眼力,要盯紧丹炉炼丹时的每一分变化,要在无数种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药草中,辨别哪一个是我要的那种,说是明察秋毫都不为过。”
姒今朝被他逗笑,手一翻,掌心多了一块玉牌。
这款玉牌正中心镶了一块醒目的黑色晶石,整体跟他们的通行令牌材质、样式都大不相同。
唯一相同的,就是背面都刻了一个象征城主府的图样,乍一看像一枚铜板中间长了株草。
“你顺来的东西就是这个?有什么用?”
“不知道啊。”
姒今朝理所当然道。
“我看他们几个腰上都挂着差不多的玉牌,但只有领头家丁身上挂着的这块,上面镶了个丑不拉几的黑石头。不清楚是干什么用的,就摸过来看看。”
主要是她似乎隐隐约约感应到,这块石头上有着和结界同样的气息。
倘若当真有个什么关联,先拿到手里,有备无患。
敖九州将玉牌接过去,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努力思考玉牌中可能潜藏的奥秘,没一会儿,就像丢烫手山芋似的,又把玉牌还给了姒今朝。
“不行了,一思考就头晕,动脑子这种活还是交给妹子你吧。”
姒今朝将玉牌重新收好,懒洋洋活动了一下筋骨。
“边走边看吧,能不能派上用场还不好说呢。也不着急。”
说着,朝司马衡一抬下颚:“地图呢?拿出来看看。”
“好嘞!”
司马衡将地图展开,雾色太大,三人脑袋凑在一块儿才能勉强都能看清。
地图上划分了四个区域,按甲乙丙丁各自标了危险等级。
角落标了两行小字注释说:
危险等级越高的区域,珍稀灵植越多。
各凭本事,只要摘下就能带走。
而他们现在在的地方还是入口处,属于丁区,也是危险等级最低的一个区域。
“这地图还蛮详细的耶。”
嚼嚼嚼。
“说我们在的丁区......”
嚼嚼嚼。
“只要不要被有毒的植物刮伤......”
嚼嚼嚼。
“不要把不认识的植物,往嘴里塞就好了。”
敖九州眼神诡异地看了司马衡一眼。
“你吃的什么?”
司马衡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
“啊,这灵草没见过,看着好像变异了似的,我尝尝。”
大概嘴里嚼着东西说话不方便,所以他干脆咽了。
“不过你还别说,这灵石花得值,地图上说的一点没错,这草真有毒。 ”
司马衡还不忘记提醒他们:“你们别吃哈,我百毒不侵的。”
“......”
敖九州现在发现了,姒今朝身边认识的家伙,好像就没几个正常的。
“看,太谷玉髓花在甲区,危险等级最高的地方。就是不知道能有多危险,能不能有姒姑娘你危险。”
“包不能的。”
敖九州接话都不带犹豫的。
而姒今朝在思考之前偷听到的内容。
依照那两个茶客所言,这幻灵谷中应当是有诈。
要人命的那种。
甚至连太古玉髓花是不是真的存在,都未尝可知。
但那煦风城的城主,搞这一出,要害人性命,总得有利可图。
总不能是跟她那意识碎片一样恶劣,就闲得没事,爱折腾人玩儿吧。
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姒今朝便暂时歇了心思,继续往前走。
管它什么,先会它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