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
从那之后,帝王就总是戴着面具。
她侍寝的时候,他说的那些奇怪的话,
想必都是因为萼花园那次偶遇。
看来,李盛渊真的很珍惜那次邂逅,不惜日日夜夜也戴着面具,只为了在她面前伪装。
只是他这样不累么?
宓善心下讶异,只觉得越发看不懂他。
究竟这人是个负心汉,
还是痴情种?
母亲为什么会遇见他,又为何会被他背叛,他们之间,究竟有何渊源?
宓善实在是太想知道了。
将书签夹回书册。
宓善听见帝王回来的声音。
依稀闻见一群脚步声,来的不止他一个人。
打开门。
她行礼。
李盛渊身后跟着几位北漠人。
为首的满脸胡须,态度卑微焦急:
“陛下,我们北漠人,从小就受过严格的教育,不会对兄弟下手,
西隆和大皇子有过命的交情,不会害他的,
这其中定有误会,求陛下,
给我儿一条生路。”
“北漠王,你不用再说了!孤已经下令,三天找不回大皇子,就拿你儿子偿命!”
李盛渊甩袖坐下,冷冷看向他,
“你与其在这里求孤,不如省点力气,去外面找大皇子!”
“出去!”
“全部都出去,看得孤心烦!”
北漠王等人被轰出去。
宓善见他心情不好,默默告辞,退出去。
李盛渊也只是冷冷嘱咐了一句:“不准走远。”
“臣妾明白。”
皇宫中丢了一位皇子,确实不是小事,李盛渊本来就烦,还要被这件事缠着。
北漠王站在树下,长叹一口气。
“我们带了那么多珍宝来,连我族的圣物,千年的龟背甲都准备敬献给帝王了,
可如今看,
帝王根本不给我们机会,
我们只有找到大皇子,才能救回西隆王子一命。”
使臣说道。
北漠王:“大越这么大,无疑于大海捞针,连皇帝的御林军都找不到的人,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宓善经过,听见他们的对话,耳朵一动,眼睛一亮。
等一下,
千年龟背甲?
“北漠王留步。”
宓善上前,来到他们面前,
他们目光惊异地看着这位帝王的妃子。
“妾身有一个法子,能找到大皇子,只不过,妾身想跟北漠王换一件东西。”
“你有法子?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陛下,反而来找我做交易?”北漠王警惕。
“妾身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如今,北漠王您已是穷途末路,何不试试我说的法子,如果我真的帮你找回了人,西隆王子也可平安归来了。”
闻言,北漠王和使臣对视一眼。
这人,真的可信吗?
但,她说得对,多一条路,总比没有好。
“只有三天的时间,真的可以吗?”
“足够了,第三天,你们做好准备,我会通知你地点,让你去接的,只不过,这件事需要保密,条件是,千年龟背甲。”
“你要我族的圣物?”
“你们本来就打算用它来换西隆的。难道,给我就不成?”
“好,只要你能做到,届时,本王定当将它双手奉上。”
“你们北漠人向来讲义气,希望说到做到。”
宓善说完,越过他离开,眸中划过深意。
有了千年龟背甲,距离她炼成龟息丸,进度又进了4分之2了。
第三天。
宓善送去的鸽子,给许君凉传达了消息。
许君凉收到时,李玄澈才刚醒,
他看见一个瞎子,站在窗户边,手上捧着一只乌鸦,
乌鸦吐了只金色的甲虫,
那相貌俊美的瞎子,把甲虫放耳边,不知听见了什么,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
李玄澈震惊,想动,身体却仿佛被巨石压着,沉得连抬下胳膊,都变得困难:
“你,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救我?还将我带到这里来?”
“呦,小友,你醒了?”
许君凉声音轻快,“醒得正是时候,需要你派上用场了。跟我去一个地方。”
许君凉将他扛上了背,朝外走去。
李玄澈眸光惊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谁?”
“我啊,你可以唤我一声许伯伯,毕竟我跟你母亲曾经也有过一段深刻的感情呐。”
“……你在胡说什么,我母亲早就死了,你认识她?”
“这事,说来话长,我是在她离开你父亲后,才遇见她的。”许君凉简单地跟他解释了一遍。
“这么说来,我母亲当时并没有死?那,现在呢?她现在在哪里,还活着吗?带我去见她!”
李玄澈眼底亮起光芒。
“我也希望能找到她的下落,但……她好像再也不会回来了。那场火之后,她就彻底消失了,也许,她已经死在了那片大火中,也许,她还活着。”
“你到底在说什么!能不能说明白点!”
“简单来说,就是我也不知道。”
“……”
“好了,”许君凉将他放置到一间木屋里,“你就在这里呆着吧,会有人来救你的,对了,如果不想让你母亲再死一次,最好不要将我告诉你的秘密,对狗皇帝说。”
“你敢说我父皇是狗?”
“他难道不是,渣男,负心汉,狗男人,篓儿要不是被他伤透心,也不会……算了!总之,记住我的话。”
说完,许君凉便离开了。
留下李玄澈一脸茫然,回味着他的话。
怎么,听他的意思,
母妃,像是被父皇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