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淋了雨,晚上早早的就睡了。
“妈妈,你身上好烫。”宁宁是睡在苏禾怀里的,第二天早上醒来感觉到苏禾的体温不太正常,她伸出小手摸摸苏禾的额头:“妈妈,你发烧了。”
苏禾已经醒了,她想开口说话,但是嗓子又干又哑,身体也没什么力气。
“没事,妈妈多睡一会儿就好了。”怕女儿被自己传染,苏禾强撑着坐起来,给宋知卿打电话,让她带宁宁去洗漱吃早餐。
今天苏禾就不陪宁宁去拍摄了,留在酒店休息。
门外有敲门声,苏禾以为是宋知卿,她说要给她送早餐上来,开了门却见外面是乔南州。
乔南州拎着早餐,声音平静:“宋知卿已经带宁宁去忙了,我给你送早餐。”
苏禾没说话,侧身让乔南州进来。她在餐桌旁边吃早餐,见乔南州没走,她才说:“你回去吧,免得被传染。”
“吃完饭把药吃了,这药犯困,你好好睡一觉,可能会发汗,我就在旁边守着。”乔南州原来是在配药,走过来把药递给苏禾。
苏禾也懒得管他了,她现在确实精神不佳,也没什么力气,吃了药倒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乔南州坐到床头来守着她。
苏禾睡得并不安稳,似乎是做噩梦了,眉心紧紧地蹙在一起,都要打结了。
乔南州伸出手落在她的眉心,想要替她抚平,可是却怎么都抚不平。
苏禾无意识地呓语:“乔南州……”
唤的是他的名字。
心里应该是高兴的,她唤他,说明她的心里有他,可是,她的表情却那么难受。
“我让你这么痛苦吗?”乔南州喃喃,他不禁怀疑:“难道真如沈羡所说,放手才是我们最好的归宿吗?”
可是好不甘心,凭什么他心心念念的,从高中一直守护着的女孩,他要放手?
乔南州的骨子里是有偏执和自私的基因在,他不信放手的爱,他喜欢的,他要的,一定要牢牢地抓在手里,要争要抢,哪怕变成狗对所有人都张嘴就咬,他也要抓住,死也不放手。
“苏禾,告诉我,该怎么办?”乔南州的手指轻轻地描绘着苏禾脸颊的轮廓,声音惆怅:“你也不知道,你若是知道,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苏禾浑身在发热,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乔南州用湿毛巾擦去。
她的脖子也是汗,乔南州掀了掀她的衣服领口,给她擦拭,目光落在她白皙圆润的肩头,呼吸突然一窒。
苏禾的肩膀上,有个牙印,痕迹是淡淡的粉色,没有近距离的仔细看,还不太能看得出来。
乔南州和苏禾结婚两年,熟悉她身体上的各个部位,他明确地记得,从前苏禾的身上没有这个牙印,至少和他离婚之前是没有的。
这……是谁留下来的?
是宁宁的亲生父亲吗?
胸腔中似乎燃起了一团火,愈演愈烈,几乎要把乔南州的理智烧毁。
他从前都没舍得在苏禾的身上留下印记,那个男人怎么敢?
乔南州目光阴郁,看这道牙印很不顺眼,脑子还没反应,手已经在那块儿地方狠狠地揉搓,仿佛这样就能把痕迹消除。
“唔……好痛……”苏禾嘤咛,她没醒,深深地陷入了梦魇。
她回到了那一天晚上。
那是她出国后,听说乔南州喝到胃穿孔住院,偷偷赶回来看他。
那天晚上,在凤陵会所,她和乔南州这两天本该交错而过的直线再次纠缠到一起,还有了宁宁。
当时乔南州中了药,理智的洪水决堤,她从来没有跟乔南州那样激烈地爱过,仿佛灵魂都在震荡。
乔南州这个狗东西,在她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气得她大骂,指甲深深地划过他的背,事后才发现自己的指甲缝里居然有血。
“乔南州,你个狗东西,你混账,你敢咬我,留疤了你负责吗?”
她记得她当时是这么骂的。
梦中的话从苏禾的嘴里说出来。
乔南州:“?”
这么讨厌他?梦里都要骂?
咬她?他什么时候咬她了?
烦死了,想又想不到,插又插不上话,眼里看着苏禾肩膀上的牙印,更烦。
等等……
咬她?牙印?
乔南州突然脑子里有什么赤激的片段一闪而过。
好痒,要长脑子了。
他记得五年前有一天晚上他喝多了,浑身燥热,迷迷糊糊地回了酒店房间,做了个特别真实的春梦。
那时候刚和苏禾离婚没两个月,他还时常想起她,梦里都是她。
难道……不是梦?
乔南州的视线猛地收回,死死地盯着苏禾的睡颜,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窥探出来什么。
只是可惜,苏禾只骂了那么一句话,就消停了。
乔南州去给周晖打电话。
“五年前,在凤陵会所酒店,我喝多了,你是第二天来接我的,有什么异常没有?你还有印象吗?”
周晖心中一跳,怎么突然问起这事儿来了?这事儿他可太有印象了,因为他见到了苏禾,可是,被勒令封口了。
“乔总,怎么突然想起这事儿了?”周晖心惊肉跳,小心翼翼地问。
难道乔总都记起来了?
“苏禾有来过吗?”
周晖的心又是一跳,果然是想起来了么?
“乔总,这事儿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是太太不让我告诉你。”身为一个打工的社畜,周晖立马认怂,一整个坦白。
“你不是喝醉了,你是中药了,我本来打算送你去医院的,没想到太太突然回来了,我就把你交给她了。”
“第二天我去接你,你已经正常了,太太就走了,还不许我告诉你是他。”
本来周晖都想好骗乔南州了,结果没想到乔南州以为是梦,扭头就给忘了,他还松了口气呢。
“太太应该是专程回来看你的,因为就在那之前的几天,我把你住院的事儿告诉她了。”
乔南州心中又惊又喜,但是周晖居然瞒着他这么久,他很生气,他的声音阴沉。
“所以,我跟太太离婚后,你一直背着我跟她有联系。”
周晖虎躯一震:“我冤枉啊,是太太放心不下你,找我打听的。”
“哼,她关心我,你居然不告诉我,这个月绩效奖金减半。”
周晖天都塌了,你是怎么用这么傲娇的语气,说出来这么没良心的话的?你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的啊?
乔南州不管,直接挂断了电话,看苏禾的眼神温柔地能掐出水来。
如果是那次的时间的话,跟之前宋知卿说过的,宁宁的出生月份能对上。
宁宁,难道是他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