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成林就在此次串门期间,他绘声绘色地讲述起了张大力的故事。而这件事情恰好就发生在他家附近那座宁静祥和的小村庄里。
其实,关于这个故事,我们之前也曾从别的亲属那里听闻过,但这一次由他亲口讲述出来,却是格外的生动有趣、引人入胜。不仅如此,他还将整个故事描述得详尽入微、清晰明了。
说起这张大力,那可真是个牲口般凶狠残暴且忤逆不孝的混球儿!平日里稍有不顺心,便与自己的老父亲争吵不休。一旦吵急了眼,甚至会毫不犹豫地操起家伙什儿。
比如有一次,他竟然手持一把锋利无比的四股叉,气势汹汹地围着柴禾垛追逐他的亲生父亲,那架势,简直像是要给他老子来个一叉子穿心而过的透心凉!
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就这样一个暴虐无道的恶徒,居然也能讨到老婆。不得不说,他的父亲倒也算是挺有能耐的。
只是可惜啊,婚后的生活对于那位可怜的媳妇而言,简直如同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因为这张大力的家暴行为可谓是变本加厉。终于,忍无可忍的媳妇实在无法再继续承受这般折磨,毅然决然地选择回到娘家躲避风头。
面对妻子的离家出走,这张大力非但没有丝毫悔意和反省之心,反而嚣张跋扈地放出狠话:限她在某个特定的日子之前必须乖乖回家,否则定叫她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等到那个约定好的日子来临之时,又有哪个正常女人愿意重返虎口,再次遭受那些非人的苦难呢?果不其然,这丧心病狂的张大力眼见媳妇并未如期归来,果真开始磨刀霍霍,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夜幕笼罩着宁静的村庄,万籁俱寂。然而,在这片看似平静的表象下,一场血腥的杀戮正在悄然上演。
那天深夜,张大力心中的怒火燃烧到了极点,他决定付诸行动,去实现那个可怕的念头——杀人。夜色如墨,伸手不见五指,但这丝毫没有阻挡住张大力那坚定而决绝的步伐。
当他来到目的地时,毫不犹豫地用力踹向房门。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脆弱的房门瞬间被踹开,木屑四溅。房间里的老丈人听到动静,惊慌失措地抄起一把四股叉,气势汹汹地朝门口冲来。
但张大力身轻如燕,灵活地侧身一闪,轻松躲过了老丈人的攻击。紧接着,他顺势向前一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老丈人死死地按在了锅台上。手中的匕首寒光闪烁,无情地刺向老丈人,一刀接着一刀,鲜血溅满了整个灶台。
杀红了眼的张大力没有丝毫停顿,他甩开已经气绝身亡的老丈人,如同鬼魅一般冲进屋内。此时,丈母娘正手忙脚乱地下地穿鞋,全然不知危险已然降临。她刚转过身,还来不及发出惊叫,便被张大力猛地一挥手臂,锋利的刀刃划过她的脖颈,一道深深的血痕瞬间出现,鲜血喷涌而出。
就在这时,张大力的媳妇发现了丈夫的暴行。惊恐万分的她迅速用被子将两个年幼的弟弟蒙得严严实实,然后壮着胆子下地与张大力展开周旋。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一阵嚎叫声,原来张大力的大舅子趁乱跑了出去。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家伙虽然目睹了如此惨状,却因为生来弱智粗化,竟然只能在附近盲目地转悠。
张大力媳妇在房门前扑通一声跪下,泪流满面地苦苦哀求丈夫放过她们,她愿意回去好好过日子。但此时的张大力早已失去理智,他对老婆的哀求充耳不闻,举起匕首朝着老婆疯狂地捅去,一下、两下……直到老婆倒在血泊之中,再也无法动弹。
张大力转身走进屋里,一把掀开被子。两个小家伙蜷缩在一起,身体瑟瑟发抖,他们满脸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结结巴巴地说道:“姐夫姐夫,我俩也没招你惹你呀!”或许是这稚嫩的声音触动了张大力内心深处仅存的一丝良知,又或许是他觉得这两个孩子对自己已不再构成威胁,总之,他最终放过了这两个可怜的孩子。
当张大力准备离开那个是非之地时,身材高大、天生愚笨的大舅子恰好慢悠悠地转了回来。只见他一边走着,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我家……杀人啦!”声音不大不小,但在那寂静的氛围里却显得格外突兀。
满脸戾气的张大力手持锋利的刀子冲了过去,二话不说便朝着那大傻小子的肩膀头子狠狠地刺了一刀。刹那间,鲜血四溅,大傻小子发出一声惨叫,痛苦地倒在了地上。然而令人诧异的是,张大力并没有乘胜追击补上致命的一刀,而是像发了疯似的转身狂奔而去。
夜,依旧深沉;风,呼啸而过。这场血腥的杀戮在一片死寂中画上了句号,留下的只有满地的鲜血和无尽的悲痛。
周围的邻居怎么可能听不到这边发生的动静呢?只是出于对张大力凶狠手段的恐惧,他们一个个都紧闭家门,躲在家里瑟瑟发抖,谁也不敢贸然出来查看究竟。而我们家族中有位亲属正巧与这户人家相邻而居。可是每当有人问起他当时是否听到了外面的喊叫声和打斗声时,他总是闭口不言,似乎有着难言的苦衷。
第二天清晨,生产队负责赶车的老板子如往常一样早早地套好了马车准备出门劳作。就在他经过村头一根电线杆子时,不经意间瞥见上面好像有些异常。
待他走近仔细一瞧,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原来竟是张大力用一根绳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高高地悬挂在那电线杆子之上。老板子惊恐万分,连忙扯开嗓子大声呼喊起来。这下可好,附近的村民们纷纷闻声赶来,大家这才得知昨晚发生的惊人一幕。
要说这个凶手张大力,心胸实在太过狭隘。一旦认准了某个固定的目标,便会不顾一切地与其死磕到底。本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商量,要么换个人解决问题,要么想办法把钱财讨要回来,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
但他却非要走上这条极端的道路,选择以命相搏、同归于尽的下策。说到底,他不过是在跟自己较劲,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罢了。如此行径,只能证明他才是那个真正愚蠢至极的人!
我和张大力完全就像是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可能交汇到一起。对于黄艳玲,我简直避之不及,只盼着她能离我远远的。可谁知,她却像一块牛皮糖似的,死死地粘着我,拼尽全力想要得到我的青睐,但我对她逐渐失去了信心,自然也不会领情。
至于洪小梅嘛,我倒是并不介意让更多的人知晓我们之间的事情。所以,我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地给她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并在信里约她前往某个特定的地点见面。之所以如此安排,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将与黄艳玲有关的一切事宜彻彻底底地摊开来、说清楚,好让洪小梅能够打消所有的疑虑。
只是未曾料到,这封信竟然阴差阳错地落入了洪小梅姑父的妹妹手中。这下可好,原本计划的好好的事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当时写信的时候,我可谓是倾尽真情实感,不仅坦诚地讲述了双方长辈因为某些原因并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这个残酷的现实状况,更是大胆地提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效仿黄艳玲过去曾经做过的,两个人一同出去旅行一趟。在我看来,这无疑会成为一段无比美妙且浪漫的经历,也是向世人宣告我们爱情的最佳方式啊!
可惜天不遂人愿,洪小梅的母亲得知了自家女儿正背着她与我谈恋爱这件事。这位母亲顿时火冒三丈,对着洪小梅便是一通咆哮怒吼:“你难道不知道他已经订婚了吗?他这般对待你,究竟是把你当成什么了?难不成你想当姨太太吗?”
还有:“你这是第三者知道吗?他跟黄艳玲反反复复你不知道吗?他们家里要是知道了会怎么讲究咱们?你叫我这脸往哪里搁?”
“可是我们是真心的,他们已经结束了,又不是我去追他的,我算什么第三者?” 洪小梅辩解着说
我从洪小梅那里获得了坚定的支持后,终于下定决心与黄艳玲做个彻底了断。于是,某天当我再次面对黄艳玲时,我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已经做出了全新的人生抉择,所以请你别再对我苦苦纠缠不休了,特别是以后千万别再来我家里骚扰我!”
然而,黄艳玲似乎并不甘心就此罢休,尽管我已明确表态,但她依旧不肯放弃,仍然坚持不懈地给我寄来一封又一封饱含深情的信件。
而另一边呢,我的母亲眼见事态发展至此,心中焦急万分,一心想要弄清楚这其中的详细状况。为此,她特意找来了我的哥哥寻求帮助。
某个工作日,趁着我去供销社上班,哥哥在母亲的授意下,将我的书柜强行打开。经过一番翻找之后,他们成功地找出了黄艳玲写给我的所有来信。
由于母亲目不识丁,根本无法读懂信中的文字内容,好在哥哥周日休息有空闲时间,便主动承担起为母亲朗读这些信件的任务。就这样,随着哥哥逐字逐句地念出那些感人至深的话语,母亲也逐渐了解到了事情的全貌。
读完一封信后,哥哥接着读下一封,其中有一段写道:“......每当夜幕降临,我独自一人在那空荡荡的街道上来来回回地徘徊游荡。泪水止不住地流淌,源源不断地涌出眼眶,很快便浸湿了脚下的土地,仿佛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泪洼。我孤独地伫立在宝东山巅之上,遥望着你所在的那个家乡方向。此时此刻,我的内心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煎熬,犹如被千万根钢针深深刺痛般,鲜血一滴一滴地流淌而出.....\"
黄艳玲为了能够挽回我和她之间的感情,可谓是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她给我写下的那一封封信笺,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悲痛与哀伤。那些文字仿佛化作了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直直地插入人的心脏;又好似一颗颗威力惊人的子弹,无情地敲击着母亲脆弱的心房。
母亲聆听着这些饱含深情的信件,泪水顷刻间打湿了衣襟,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深处的悲伤情绪。她的哭声撕心裂肺,响彻整个房间,让人听了不禁为之动容。那哭声中包含着对自己遭遇的控诉,也有着对这段感情走向破裂的无奈和惋惜。
那是一个令人难忘的秋天,秋风萧瑟,落叶纷飞。母亲默默地站在厨房的炉灶前,手中不停地忙碌着,为生产队前来的客人们准备饭菜。然而,与她手上动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地从她红肿的眼眶中滚落而出。她一边哭一边唱着什么歌,唱自己命苦。
客人们围坐在桌旁,看着母亲如此悲伤,纷纷出言安慰道:“大嫂啊,您别太伤心了,身子骨要紧呐!”
“是啊,舍不得归舍不得,但这缘分的事儿谁说得准呢?您可得看开些呀!”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试图让母亲能够稍稍平复一下心情。
其实,这些道理母亲又何尝不明白呢?只是情感上实在难以接受罢了。婚姻大事本就应该由当事人自己做主,旁人再怎么着急也是无济于事的。可尽管心里清楚,母亲依旧无法抑制住内心的痛苦和不舍,整日以泪洗面。
我现在根本不敢回家啊!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都吃住在这里——供销社里。每一天都是提心吊胆地度过。直到那天,我的老姨突然来到了供销社找我。她一脸严肃地质问我,究竟是如何把母亲给气出病来的?面对这个问题,我一下子慌了神,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才能让事情变得圆满一些。
“我……我真的没有想到会这样,我绝对不是故意要惹母亲生气生病的呀!”我结结巴巴地解释着,声音越来越小,头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老姨听了我的话后,脸上露出了失望和无奈的神情。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似乎对我的回答感到十分泄气,但又好像拿我没什么办法似的。
那时的我还年轻,天真地以为时间会慢慢抚平一切伤痛,只要熬过这段艰难的日子,事情总会过去的。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没过多久,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母亲竟然因为过度的悲伤而导致精神失常了!
这下子可把整个生产队都给惊动了。原本设在我们家的伙食点也不得不临时转移到古朝阳家里去,以免影响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那段日子里,我觉得整个村庄都被一层阴霾所笼罩,每个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
母亲原本聪明睿智,但不知为何,她的智力竟骤然下降到小女孩般的程度。曾经那个坚强而温柔的女人,如今不再哭泣,只是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看,口中还念念有词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无法听懂的话语。
姐姐和妹妹听闻这个消息后,心急如焚地赶回家探望母亲。当她们踏入家门时,看到母亲那副模样,心中不禁一阵酸楚。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母亲见到姐妹俩,竟然嘿嘿一笑,举着线板子,看着黑线和白线,说道:“你们两个呀,一个是黑心力,一个是白大白!”这莫名其妙的话语让姐妹二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应。
与此同时,永平村里那位善良的老哑巴也得知了此事。尽管她无法言语,但对母亲的关切之情溢于表情。只见她匆匆赶来,来到母亲身边后,竟学着母亲犯病时的样子,使劲儿地用自己的拳头捶打着胸口,并向周围的人比划着什么,似乎想要告诉大家她与母亲之间那份深厚无比的情谊。此刻的老哑巴,脸上满是哀伤之色,显然因为母亲的状况而感到十分难过。
父亲看着日益憔悴的母亲,心疼不已。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决定带着母亲前往安北精神病医院寻求专业的帮助。一路上,父亲紧紧握着母亲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予她力量和勇气。
抵达医院后,经过一系列详细的检查和诊断,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某一瞬间,母亲突然间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完全恢复了正常。就连经验丰富的医生都对此深感惊讶,直呼罕见。
随后,医生根据母亲的具体情况开具了一些药物,其中包括柏子养心丸、朱砂安神丸以及各类维生素等。同时,医生还特意叮嘱父亲,要让母亲回家后按时按量服用这些药物,并好生休养一段时间,相信不久之后便能彻底康复。由于母亲目前的状况并不严重,不需要住院接受专门的治疗。
傍晚时分,夕阳如血,将天边染成了一片瑰丽的红色。就在这美丽的景色中,父亲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推开家门。然而,他还来不及喘口气,迎接他的便是母亲那怒目圆睁的面孔,仿佛两人在前世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一般。
只见母亲如同一只被激怒的母狮,猛地从炕上一跃而下,身手敏捷得让人惊叹。她的手中紧握着一个空酒瓶子,那架势似乎随时准备朝着父亲的脑袋砸去,要给他来个“开瓢儿”。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呆了,大家连忙冲上前去,死死地拉住母亲,生怕她真的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众人一边紧紧拽住母亲,一边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别冲动啊!有话好好说……”在大家的劝解下,母亲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但她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仍然恶狠狠地盯着父亲,仿佛要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看到这种情况,大家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平日里,父母之间虽然偶尔也会有些小摩擦,但从未像今天这般激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母亲对父亲产生如此深切的仇恨呢?难道是父亲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吗?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母亲并不是一直处于这种狂暴的状态。她的情绪就像是六月的天气,时而晴空万里,时而阴云密布。有时候,她又会变得温柔体贴,宛如春天里和煦的微风;而另一些时候,则会沉默不语,让人难以捉摸她内心的想法。总之,母亲就像是一个出色的演员,可以轻松自如地在不同的角色间切换。或许正是因为她这种多变的性格,才使得家庭生活充满了戏剧性和不确定性吧。
母亲身患重病,这无疑给整个家庭带来了沉重的负担。父亲作为家里的顶梁柱,无奈之下只能向单位申请长假,以便全心全意地照顾母亲和操持家务琐事。从此以后,家中每日三餐都由父亲亲自下厨烹饪。
自那时起,家里便被一层沉重的阴霾所笼罩。.然而,令人揪心的变化接踵而至,母亲变得如同一个痴痴傻傻的孩童般失去了正常的生活能力。
她常常忘记吃饭、喝水,有时甚至能连续三天滴水未进。而当饥饿感终于袭来时,她又会狼吞虎咽地吃下整整半盆食物,那模样让人既心疼又无奈。不仅如此,母亲在床上也总是不安分地动来动去,一会儿把被子踢得乱七八糟,一会儿又蜷缩成一团,就像是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在尽情玩耍一般。更有甚者,她偶尔还会爬到窗台上,呆呆地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有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之前不是一直都会提及那位地主郭文明嘛,谁能想到发疯的母亲,居然像一阵疾风般径直冲向了郭家。只见她手持一把锋利无比的二齿钩子,气势汹汹地闯进了郭家的院子里。那二齿钩子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说时迟那时快,母亲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二齿钩子,朝着郭家的窗户狠狠地砸了几十下。但听“哗啦”的声响不断,郭家所有的窗户玻璃瞬间变得粉碎,碎片四处飞溅,如同雪花一般纷纷扬扬地散落一地。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母亲做出如此过激的行为呢?原来啊,郭文明一家准备搬回他们的老家居住,所以不得不将现有的房子出售。正巧这时,我的大哥与郭家商谈好了购买这座房子的事宜,双方也初步达成了共识。然而,让人遗憾的是,购房文书尚未及时签署。
恰好在此时,郭文明的外甥女——也就是我们村老队长的女儿,表示她也有意购买这套房子。毕竟人家可是实实在在的亲属关系,相比之下,大哥这边就显得有些势单力薄了。最终的结果便是,大哥没能如愿买下这套房子。
母亲得知此事后,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了。她本就处于疯癫状态,这下更是失去了理智。于是,她趁着这股疯劲儿,决定亲自去找那个出尔反尔的人算账,以此来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和愤怒。就这样,一场不应该发生的闹剧上演了。幸亏郭家屋里早已经腾空了。
事后,郭文明的妹妹匆匆忙忙赶到我家,满脸愧疚地向我们赔礼道歉。而郭家那边也赶紧找来了大队干部,希望能够妥善处理这件事情。经过一番调解和协商之后,这场风波最终还是以不了了之收场。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已至 1978 年元旦之后。可母亲的状况却丝毫没有好转,依旧是时而胡言乱语,时而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看着母亲这般模样,家人们的心都碎了一地,大家私下里议论纷纷,一致认为母亲已经彻底疯掉了。
后来啊,不知是谁提出来一个主意,说是要请那神秘莫测的巫医过来瞧瞧。就这样,人们四处打听,陆陆续续地找来了两三伙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巫医。然而,每一次当这些巫医踏入家门时,母亲的反应却总是让人感到意外和不解。
只见母亲眉头紧皱,满脸怒气冲冲的样子,仿佛对这些前来帮忙的巫医充满了不屑与鄙夷。但凡有点眼力见儿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知道如果不能顺了母亲的心气儿,让她心情舒畅起来,这病怕是怎么也难以痊愈的。
过了些日子,母亲神志稍微清醒一些的时候,便又想起了那个远近闻名的李瞎子。据说此人精通命理玄学,能够通过掐指一算就知晓许多事情的走向。
母亲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请来了这位李瞎子,想让他给自己好好算算,究竟该往哪个方向去寻找大夫才能化解这场灾难。
李瞎子眯着眼睛,装模作样地伸出手指掐算了一番之后,煞有介事地说道:“嗯,依我看呐,朝着西南方向去找寻大夫,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哦!”听了这话,母亲半信半疑,但心中好歹也算有了个盼头。
就在这个时候,吴成林趁猫冬有时间来到家里串门子。眼下正值寒冬腊月,生产队里没什么要紧事儿可做,吴成林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出门去唱了一阵子二人转之后,这会儿刚刚回来。
他惊闻我的母亲患上了一种极为罕见且怪异的病症。心急如焚之下,他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巫师周门生。这位周门生在他们当地可是颇具声名,据说有着神奇的法力和医术。
正当众人纷纷议论着究竟该请谁来当二神时,吴四儿毫不犹豫地毛遂自荐,大声说道:“某家便是能够胜任此等帮兵之事之人!”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侧目。
而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大哥突然如梦初醒般地拍了一下脑门,喃喃自语道:“哎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原来如此啊……”
紧接着,他也开口向大家解释起来:“其实啊,一般那些擅长唱二人转的民间艺人,有的就是通过师父传授学会如何充当二神角色的。他们在和大神表演的时候,就是在与出马仙交流,久而久之也就增进了一些相关的门道和技巧。”
话说那周门生与吴成林二人,竟携手一同为我母诊治病症。此时春节悄悄过去了,令人惊讶的是,此番治疗所需费用竟是寥寥无几。
至于这其中究竟运用了何种神奇手段,我实难知晓。只听闻他们大言不惭地宣称,只需短短数月时间,便能让病情彻底痊愈。不仅如此,还提及所谓“立堂口”之事。对于这般荒诞不经的说辞,我自是嗤之以鼻、全然不信。
在我看来,这无非就是些故弄玄虚的心理暗示罢了。或许只是因着能令病人心生欢喜,从而使其精神状态稍有好转,故而给人一种病情有所缓解的错觉而已。然而,这种短暂的表象又岂能真正治愈顽疾呢?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罢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巧合使然,还是之前吃下去的那些药终于发挥出了药效,总之,母亲的情况有了十分显着的好转。
当她彻底清醒、神智恢复正常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急切地催促着我赶紧去将黄艳玲给接到这里来。原来啊,她已经开始深深地思念起这个许久未见的“女儿”了。
面对母亲如此坚决而又不容置疑的要求,我实在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和胆量。毕竟,如果不按照她说的去办,万一再刺激到母亲那刚刚稳定下来的情绪,导致她旧病复发甚至再次陷入疯狂之中,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所以此时此刻,我所能做的唯有乖乖听命行事,尽快动身前往去把黄艳玲接过来,好满足母亲这一份真挚深沉的思女之情。
我将黄艳玲接到家中其实只是为了应付一下家人而已,家里的每个人却都误以为我已经改变心意、回心转意了。
看到母亲的病况逐渐好转,而且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再次复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于是我便毫不犹豫地告知黄艳玲可以离开了,并特意强调日后若想要再来必须先得到我的应允才行。
然而让我始料未及的是,黄艳玲竟然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只见她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此次前来纯粹是为了探望大娘,别无他意。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嘛,那自然应当另当别论,一码归一码。”
听到这番话后,我瞬间瞠目结舌,呆立当场,心中暗自懊恼自己之前实在是小瞧了这个女人。此刻的我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她才好,只能愣愣地站在那里,任凭一股尴尬的气氛弥漫开来。
我满脸笑容地将黄艳玲送出家门后,心情愉悦地哼着小曲儿,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家里走去。一进门,母亲就迎了上来,她仔细端详着我的脸,突然挖苦地说道:“儿子啊,瞧你那乐呵劲儿,连抬头纹都展开啦!肯定是有啥大喜事吧?”
我连忙摇头否认道:“哪有什么喜事呀,妈您可别瞎猜。”
然而,母亲却不依不饶,继续追问:“还说没有?你刚才不是把黄艳玲给送走了吗?这可不就是你的喜事嘛!这下好了,没了黄艳玲这个阻碍,你就能和洪小梅好好发展啦!”
听到这话,我顿时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似的,一下子愣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无奈地对母亲说道:“哎呀,妈,您想哪儿去了!我和黄艳玲只是普通朋友关系而已,送她走并不代表我就喜欢洪小梅啊!再说了,感情这种事情哪能这么随便呢?”
说完,我叹了口气,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留下母亲一个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望着我的背影。
母亲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放弃黄艳玲呢?她依旧时常泪水涟涟,眼神里充满了哀伤和期盼,满心期待着我能够改变心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逐渐变得温暖起来。老叔和老婶已经搬离了这里,离开了这个曾经充满大家庭氛围的地方。而玉珍夫妇搬过来,她们便打开了窗户,让清新的空气流通进来。他们之间的交谈声透过敞开的窗口飘然而出,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只听见玉珍纪万林二人亲切地称呼洪小梅为“二嫂”,这一声简单的称谓却让我的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
同时,她们对于母亲如此执着于此事表示深深的惋惜。在她们看来,母亲这样过度操心儿女们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自寻烦恼、想不开。毕竟,孩子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过多地干涉未必是件好事。
终于,在一个看似平常却又注定不平凡的日子里,父亲拖着疲惫的身躯结束了一天漫长的工作,缓缓地推开家门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写满了倦容,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一进门,他便与母亲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两人默契地走到角落里低声交流起来。
经过一番深入的沟通后,父母二人达成了共识——他们一致认为我对待黄艳玲的感情之所以如此反复无常,就是因为被一股潜藏在深处的底火不断熏烤着,而所谓的底火就是洪小梅。
为了将这股危险而不稳定的情感之火彻底扑灭,让我能够重新审视自己并回心转意,他们下定决心采取一项果断的行动:给我当头浇下一盆凉水,以熄灭那即将熊熊燃烧的火焰。
就在这时,毫不知情的我来到了洪家。此时的我正悠然自得地躺在洪吉平温暖舒适的睡炕上,一边惬意地伸展着身体,一边与洪小梅愉快地交谈着。
我们谈论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趣事轶闻以及那些令人憧憬的梦想。正当我们聊得起劲时,突然间,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紧接着,门被猛地撞开,父亲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只见父亲怒目圆睁,二话不说,高高举起手中那根粗壮的烧火棍,毫不留情地朝着我狠狠地抽打过来。一下、两下……每一棍都带着他满心的失望和无法遏制的愤怒,重重地落在我的身上。伴随着棍棒落下的节奏,房间里回荡起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命运敲响的警钟,警示着我即将面临的抉择。
面对父亲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我并没有躲闪或求饶。相反,我挺起胸膛,咬紧牙关,倔强地喊道:“爸呀,你打死我吧!就算你把我打得遍体鳞伤,我也绝对不会再跟那个黄艳玲复合!”我的声音充满了决绝和不屈,似乎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后果的准备。
听到我的这番话,父亲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但随即又更加猛烈地挥动起烧火棍,边打边怒吼道:“你这个不孝子!你这样执迷不悟,不仅丢尽了你自己的脸面,更是让咱们整个家族蒙羞!你赶紧跟我回家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父亲怒不可遏地挥舞着手中的棍棒,毫不留情地落在我的身上。每一棍都像是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着我的肌肤和心灵。而这一顿毒打,竟然成为了我与黄艳玲之间友谊的终结者。
曾经,我们还可以无话不谈、爱情不在友情在,但此刻,所有美好的回忆都被父亲的暴行撕裂得粉碎。从那一刻起,我心中对黄艳玲充满了怨恨,觉得她简直就是一个带来厄运的丧门星,更是破坏我感情的可恶第三者!
与此同时,经历过这场风波后,我反而更加坚定了对洪小梅的爱意。这份爱仿佛在逆境中生根发芽,愈发茁壮。无论外界如何干扰,我都坚信自己对洪小梅的情感坚如磐石。
就像母亲后来埋怨父亲时所说的那般:“你去把他叫回来不就行了吗?为啥还要打他骂他呢?你这样做他就能回心转意了吗?”是啊,如果当初父亲能够换一种方式处理这件事情,或许一切都会有所不同。然而,如今木已成舟,再多的悔恨也无济于事。我只能带着满心的伤痛,继续前行在追寻真爱的道路上。
为了我的未来发展,父亲还特地与任主任进行了一番深入的商讨。经过他们之间的沟通协调,最终成功地将我调离到了兴虹供销社工作。
其实,父亲这样做有着一个非常明确的目的——那便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我远离洪小梅。因为母亲的病情已经十分脆弱,如果我再与洪小梅有过多接触,恐怕会对她造成更大的心理刺激,从而影响到身体的康复进程。所以,父亲才会如此煞费苦心地安排这一切,只为了能让这个家能够平稳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我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那座承载着无数回忆与故事的永久供销社,转而迈向了全新的兴虹供销社。
父母误以为如此一来,我和洪小梅之间的感情会逐渐变得淡薄起来,但事实却并非如他们所想。
要知道,如今洪家的长辈们已然不再对我们的恋情表示反对了。至于洪小梅究竟是如何向家中长辈解释的,我无从知晓。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付出了许多努力才换来如今这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