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搬迁到宝东之后,我与剧院的温勇刚偶尔能够碰面相聚一下,但这样的机会实在不算多。
而邢连志呢,则依旧留在安国继续务农为生。令人惊喜的是,这家伙居然学会了木工活儿,这可给他增添了一份额外的手艺收入啊!如此一来,他的生活水平相较从前倒是有所提高,过得还算不错。
然而,当我们都各自成家立业之后,那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小青年时光便一去不复返啦!如今的我们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随心所欲地支配自己的时间和精力了,因为家庭的责任和事业的压力让我们分身乏术!
母亲还住在自强的时候,有一次需要找人在家里做一些木工活儿。于是,我便去找了邢连志师傅过来帮忙。而与此同时呢,母亲自己也另外找了徐木匠,但这位徐木匠才刚露个面儿,就因为生产队里突然有事匆忙离开了。
没办法,母亲只好又去请来了永久那边的一个亲戚——邵木匠。那时候啊,我们家东屋住着纪万林,他跟邢连志自然是很熟悉的啦,所以邢连志干活儿时心情特别舒畅,效率也高得很呐!
后来,我们家搬到了万丰。有一回,母亲想要搭建一个水泥锅台。这不,我又赶紧把李景云师傅给找来了。说来也巧,那会儿老弟正好上高中在家休学呢。李景云一见到老弟,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跟他聊起来,讲什么应该向张海迪学习呀,就算是自学也照样能够成才之类的话。嘿嘿,就这么着,通过这两件事儿,母亲可算是沾了我的光咯!
时光倒流至 1984 年元旦前夕,那是一个寒风凛冽却又充满温馨氛围的日子。此刻,我正满心欢喜、满怀期待地在自家厨房内忙前忙后。只见灶台上那口大铁锅正呼呼地冒着热气,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而锅中的菜肴则像一群欢快的小精灵,不停地翻滚跳跃着,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
为了迎接这个特别的节日,我可是煞费苦心啊!瞧这满满一桌丰盛的佳肴,足足有十来道呢!其中不仅有平日里常见的家常菜,更有那令人垂涎欲滴的螃蟹——要知道,在当时那个物资相对匮乏的年代,螃蟹可算得上是稀罕物啦!
话说回来,我一直对文学情有独钟。偶然间听人说起,咱们镇上有那么几位同样痴迷于读书写作的职工朋友。
得知此事后的我呀,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满脑子都幻想着能够跟这些志同道合的伙伴们相聚一堂,大家围坐在一起,畅谈古今中外的文学名着;分享彼此对于文字的独特感悟和见解;交流创作路上的心路历程……
光是这么想想,就已经让我激动不已啦!我坚信,这样的友谊必定会如同冬日里的暖阳那般温暖人心,也一定会因为共同的文学梦想而变得坚不可摧!
那位名叫刘聚的粮库职工,不知从何时起就引起了我的关注。每一次瞧见他的时候,他总是双手紧握着一本厚厚的《人民文学》,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的光芒,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一般,闪烁着对知识无尽的渴求与向往。就在那一刻,我心中暗自笃定,此人必定就是我一直在寻觅、渴望结交的挚友。
我们一群人围坐在一张大大的圆桌旁,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菜。酒杯交错间,欢声笑语此起彼伏。而刘聚则始终面带微笑,专注地倾听着每个人的发言,并时不时插上几句自己独到的见解。当话题转到文学时,他更是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席上的气氛愈发浓烈起来,好似燃烧正旺的熊熊烈火,将所有人的心都紧紧地聚拢在了一起。
酒过三巡之后,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些醉意。有的人开始摇摇晃晃地起身告别,而另一些人则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盹儿。最后,只剩下我和刘聚这两个醉眼惺忪的家伙,相互搀扶着踉踉跄跄地朝着南边的那条幽静小路走去,准备继续我们未完成的畅谈之旅。
此时,如水般皎洁的月光温柔地倾洒在我们身上,宛如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薄如蝉翼的梦幻轻纱。沐浴在这片银色光辉之中,我们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仿佛一直延伸到了天边尽头。一路上,我们时而高谈阔论,时而低声呢喃,尽情倾诉着彼此内心深处那些隐秘而又珍贵的想法和感受。
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情过后没多久,老弟竟然皱起了眉头,满脸忧虑地走到我面前,认真地对我说:“哥呀,依我看,你交的这些个朋友啊,怎么瞧都像是那种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酒肉之交呢!恐怕很难会有什么真心相待哦。”听完老弟这番话,我心想:不过就是朋友之间吃顿饭罢了,哪来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和算计?老弟肯定是想得太多啦!
我一脸疑惑地看向老弟,追问道:“你这么说到底有啥依据啊?”老弟皱起眉头,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哥呀,你可是这顿饭的主人呐!可你都还没上桌呢,他们倒好,自顾自地就开始大吃大喝起来了。就算是你开口叫他们先开动的,但这样做也太失礼数啦!而且你瞧瞧,那桌上的鱼和肉,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被吃得精光了,最后留给你的全都是些炒蔬菜。这情形怎么看都不太对劲吧?哪有客人把好菜都抢光,只留素菜给主人的道理?”说完,老弟无奈地摇了摇头。
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而逝。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流逝着,起初,我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异样,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却惊讶地发现,老弟曾经说过的那些话竟然开始一一应验了。
还记得当时,在那张热闹非凡的饭桌之上,那几个与我把酒言欢、称兄道弟之人,他们满脸笑容,口中说着各种豪言壮语,让我深信我们之间已经建立起了深厚的情谊。
然而,事实却是如此的残酷无情,自那次饭局过后,竟无一人主动回请于我。再次碰面时,彼此之间仅仅只剩下礼貌性地点头示意,当初饭桌上那份炽热的情感仿佛就如同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一般,转瞬即逝,消失得无影无踪。
令人感到悲哀的是,这样的情景并非只出现一次而已。在此后的日子里,相似的场景犹如戏剧般不断地上演着。每一次,当我遇到那些表面上看起来与自己志趣相投的人时,内心都会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喜悦之情,天真地认为自己终于寻觅到了人生中的知己好友。
于是乎,我毫不吝啬地设宴款待他们,推心置腹地与之交流畅谈。可是,每当激情逐渐消退,热度慢慢冷却下来之后,留给我的只有独自面对着空荡寂寥的房间,以及那颗被忽视冷落、从未曾获得回应的真挚之心。
多年过去了,我身边来来往往的朋友不少,可真正能交心的却寥寥无几。我沉浸在杯盏交错的热闹中,渴望着真挚的友情,却忽略了“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真谛。那些在酒桌上夸夸其谈的朋友,在我遇到困难时,大多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那些平日里相处平淡,却在关键时刻向我伸出援手的人,我却常常因为他们的“寡淡”而没有珍惜。
如今,我时常坐在窗前,回忆着那些与所谓“朋友”相处的过往,心中满是感慨。我开始明白,真正的友情,不需要用山珍海味来堆砌,也不需要在酒桌上的豪言壮语来维系。它或许只是一句在困境中鼓励的话语,一个在迷茫时信任的眼神,一份细水长流的陪伴。只是,这一路走来,我在追寻友情的道路上,走了太多的弯路,错过了太多真正值得深交的人。
当我搬迁到宝东之际,那时,柳老师早已离开安国中学转而投身于县委,担任起秘书这一重要职务。回想起与柳老师相处的那些日子,他渊博的知识、高尚的品德以及对学生们无微不至的关怀,都令我深感钦佩和敬爱。
与此同时,曾经担任自强大队原大队长的水长林也已搬离此地,回到了他阔别已久的老家。水长林大队长在任期间,一心为公,兢兢业业地为村民谋福祉,带领大家克服重重困难,发展生产,改善生活条件。他那无私奉献的精神和卓越的领导才能,赢得了全体村民的由衷敬仰和赞誉。
无论是柳老师还是水长林大队长,他们都是我生命中的重要人物。一个是我尊敬有加的良师益友,另一个则是我由衷敬佩的优秀村民干部。因此,对于他们后续的经历和故事,我觉得有必要进行一番跟踪讲述。
1981 年的末尾,安国公社被寒冷的北风紧紧包裹着,那风犹如锋利的刀刃一般,无情地切割着每一个行走在路上的人的脸颊。在这个严寒的冬日里,我和柳老师一同漫步于校园操场那铺满煤渣的跑道之上。我们的脚步踩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这寂静冬日中的唯一伴奏。
听闻柳老师近期正在着手办理工作调动相关事宜,于是趁着他今日值班的时候,我特意赶来中学与他相见。
那天,柳老师的神情显得格外凝重,但在那凝重之中却又隐隐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只见他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坚定而深邃地看着远方,缓缓对我说道:“我或许很快就要离开这所学校了。宝东县委那边正好有一个秘书岗位正在对外招聘人员,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我决定去尝试一下。”
我的心猛地一揪,仿佛瞬间就要失去至关重要的精神支柱一般。“柳老师,您在这里教学如此出色,怎么会想到离开呢?”我瞪大双眼,满脸疑惑地问道。
柳老师静静地凝视着远方那片被皑皑白雪所覆盖的广袤田野,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说道:“久泰啊,人生就如同这片无垠的雪地,看似平静洁白,但其实蕴含着无限可能。我渴望拥有更为宽广辽阔的舞台,能够充分施展自身的才华与能力,从而为更多需要帮助的人们贡献一份力量。况且,这次的调动对我而言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可以让我涉足全新的领域,汲取更多宝贵的知识和经验。”
自那日起,柳老师白日里依然兢兢业业地站在讲台上为学生们传道授业解惑,然而每当夜幕降临,校园内一片静谧之时,他所在办公室的窗户却总会透出微弱而持久的光芒。每每有人经过那里,总能望见他在那略显昏黄的台灯下,全神贯注地埋首于各种文件资料之中,时而奋笔疾书,时而若有所思;一旁还整齐摆放着一叠又一叠厚厚的《人民日报》和《半月谈》杂志,以及那一摞摞已经写满密密麻麻字迹的稿纸。这些堆积如山的物品似乎都见证了柳老师在每一个深夜默默付出的辛勤努力。
考试的日子终于来临了,那天清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薄薄的雾气所笼罩。柳老师早早地起了床,他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然后轻轻地背起那个已经洗得发白的帆布包。这个帆布包虽然老旧,但它见证了柳老师多年来的辛勤付出和对学生们无私的关爱。
柳老师缓缓地踏出家门,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通往县城的客车走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接下来的这几天里,我的心情一直处于一种空荡荡的状态,就连平日里熟悉而忙碌的工作,此刻也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终于,在一个寒风凛冽、雪花飘飘扬扬的清晨,我远远地望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慢慢地向我们居住的地方走来——是柳老师回来了!只见他的脸庞被寒冷的天气冻得通红,像是熟透的苹果一般,但他的眼睛里却闪烁着满满的笑意,那是一种无法掩饰的喜悦之情。
\"考上了!\"当柳老师走到我面前时,他激动地大声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抑制不住的兴奋与自豪,就如同冬日里的一把火,瞬间点燃了在场扫雪的所有人内心深处的热情。
听到这个好消息,我又惊又喜,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我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紧紧拉住柳老师的手,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蹦蹦跳跳起来。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便来到了 1982 年的初春时节。此时的大地逐渐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万物开始焕发出勃勃生机。就在这个充满希望的季节里,柳老师即将前往宝东县委报到,开启他人生新的篇章。
为了给柳老师送行,学校特意为他举办了一场简单而温馨的送别会。在会上,柳老师深情地凝望着在座的每一个人,感慨万千地说道:\"教育一直以来都是我所钟爱的事业,在这里,每一个可爱的孩子都承载着我无尽的期望。然而,人生总是有着不同的阶段和选择,如今我渴望能够去到更远的地方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同时也希望能够从另外一个全新的角度为咱们公社的发展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说完这些话后,柳老师深深地鞠了一躬,以此来感谢大家长久以来对他的支持与帮助。 学校送别会后,我和柳老师又走在那条熟悉的跑道上。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也要努力,万丰供销社是个不错的起点,无论做什么,都要用心。文学这条路,别放弃,坚持写下去。”我用力点头,泪水模糊了双眼。
后来一段时间里,我来到了万丰供销社开始投入到紧张繁忙的工作之中。然而,即便每日都被琐碎的事务缠身,但在那忙碌工作的间歇时刻,柳老师的身影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在我的脑海深处。
我深知,以柳老师出众的才华与满腔的热情,此刻身处县委重要岗位之上的他必定能够游刃有余、如鱼得水般应对各种挑战与机遇,并充分施展自身才能,用心谱写属于他职业生涯中的崭新辉煌篇章。
而曾经他对我所给予的那些真挚鼓励,则宛如一颗饱含生机活力的种子一般,深深地扎根于我的内心世界当中。随着时间悄然流逝,这颗种子逐渐萌发出嫩绿新芽,不断汲取着养分茁壮成长。它仿佛化作一股源源不断的强大力量,持续鼓舞并激励着我在属于自己的漫漫人生道路上勇往直前,无畏无惧地迎接每一个未知的挑战与困难。
在自强村,水长林可是家喻户晓、声名远扬的清官啊!他的老家本在繁华热闹的天津城的郊区,但由于种种原因来到了这里。随着时间的推移,包产到户等一系列政策逐渐放宽,那些移民过来的人们也有机会慢慢回家乡了。
水长林这个人,那可是出了名地将集体利益摆在个人利益之前。生产队正在热火朝天地割麦子,中午的时候队里设有专门的食堂供大家吃饭休息。这天,他的妻子抱着年幼的孩子也来到这里凑凑热闹。本来只是单纯想来看看大伙忙碌的场景,结果却闹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只见他的妻子手上拿着一只碗,也许是想着万一中途孩子饿了,可以盛点东西给孩子吃。可就是这么个小小的举动,被眼尖的水长林瞧见后,他当场就拉下脸来,毫不留情地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训斥了自己的妻子好几句。
这突如其来的斥责让他的妻子完全没有防备,原本就脸皮薄的她顿时觉得无地自容,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地直往下掉。
一旁负责做饭的师傅老吕见此情形,赶忙从蒸笼里拿出一个热气腾腾的大馒头,迅速递给了水长林的妻子。那孩子见状,小手一把抓过馒头,然后把手中的碗倒扣在了自己的胸前,仿佛这样就能保护好这个来之不易的食物。母女二人就这样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人群,留下一脸严肃的水长林和周围议论纷纷的人们。
时光前进到 1987 年,当时的东北黑龙江地区正值隆冬时节,凛冽刺骨的寒风吹得犹如锋利的刀刃一般,无情地切割着每一寸暴露在外的肌肤。而就在这样一个寒冷至极的日子里,自强村里那座小小的村庄仿佛被冻结在了一片冰天雪地之中。
此时,村长水长林正静静地站立在村委会那间已然显得有些破旧不堪的办公室内。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不时地闪烁着光芒,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漫天飞舞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给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洁白无瑕的银装。
村会计王朋清晰地记得那张借据上的墨痕,那一道道浓黑的线条仿佛是一只只张牙舞爪的蜈蚣,缓缓地爬行在泛黄发旧的老账本之上。水长林将手中的钢笔用力地往玻璃墨水瓶里一戳,笔尖没入瓶中的刹那间,墨水飞溅而出,星星点点地洒落在一旁掉漆的木桌上,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而当他龙飞凤舞般地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更是有几处墨点如同顽皮的微型猴子,跳跃着落到了桌面之上,并深深地嵌入其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老王,快盖上村委公章!”水长林一边说着,一边迫不及待地将那张借据推到了王朋面前。此时,他的额头不知何时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而下,滴落在桌面上,与那些尚未干涸的墨点融为一体。
要知道,这笔 600 元的贷款对于这个小小的村庄来说,可谓是一笔能够改变命运的资金。整个村子为了争取到这笔发展款项,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和心血。然而,就在这一刻,水长林的心中却悄然打起了一个不为人知的主意。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一叠散发着淡淡油墨香气的崭新纸币上,眼中流露出贪婪与欲望。那一瞬间,他内心深处的私欲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无情地吞噬了仅存的一丝理智。
王朋轻轻地抚摸着公章上面凹凸不平的纹路,眉头紧锁,嘴里喃喃自语道:“这钱明明说是要给村里的砖厂购买煤炭的啊,现在连运煤的拖拉机都已经开走了……”
听到这话,水长林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糊涂!你懂什么?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给咱们这些穷苦的乡亲们谋一条出路!”说着,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灰随意地弹在了粗糙的水泥地面上。
突然,水长林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同时伸出手指轻轻敲击着那张借据末尾的日期,眼神闪烁不定地对王朋说道:“等到新的村长上任之后,你就告诉他们,这笔钱是上一届领导班子共同做出的决定。记住了吗?”
交代完一切之后回到家,水长林便开始悄悄地收拾起自己的家当来。趁着夜幕的掩护,他带着一家老小匆匆忙忙地踏上了返回天津老家的路途。
而此时那个小小的村庄里,善良朴实的村民们依然满怀期待地盼望着能够用这笔来之不易的资金去搞砖厂,修缮年久失修的水渠、购买优良的种子以提高农作物的产量,然而他们却浑然不知那位平日里看似正直的村长早已携款潜逃,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到天津老家后的水长林,毫不犹豫地动用了那笔钱财给自己盖起了一栋崭新漂亮的房子。那青色的砖墙和绿色的瓦片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夺目,但令人诧异的是,面对这样的场景,水长林的内心竟然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
与此同时,小村庄那边的情况则完全不同。当村民们发现村长离奇失踪之后,整个村子瞬间炸开了锅。大家心急如焚地四处打听寻找村长的下落……
住在崭新房屋中的水长林,虽然表面上过着看似舒适惬意的生活,但内心深处却时常被矛盾纠结所惊扰。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曾经犯下的错误就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从睡梦中醒来。
然而,那笔贷款以及被他亲手背叛的信任,却如同泼出去的水一样,再也无法收回。无论他如何懊悔自责,都已经无法改变既成的事实。
水长林的经历给人们敲响了一记沉重的警钟:哪怕一个原本清正廉洁的官员,如果面对贪污受贿的机会和监管漏洞时不能坚守住自己的道德底线,那么最终也有可能走向堕落与腐败的深渊,而这种以牺牲公众利益、违背良心道义换来的财富,并不能带来真正的幸福与安宁,反而只会让人陷入无尽的痛苦和悔恨之中。
还有一个社员叫李振桥,他跑路跑的比较早,这样就可以痛痛快快甩掉那些欠款了。
那是公元 1981 年,早春时节的天气依旧带着些许寒意,仿佛冬天不甘心就此离去,时不时还要回来肆虐一番。此时的黑龙江,广袤无垠的大地上,一个个宁静的小村庄宛如沉睡中的婴儿,安静而祥和。然而,即便是这乍暖还寒的时候,残留的积雪依然如同点点繁星一般,散落在村庄的各个角落,给这片土地增添了一抹别样的景致。
就在这样一个月色如水、万籁俱寂的深夜里,李振桥一家静悄悄地收拾好了行囊,准备踏上一段未知的旅程。他们原本来自河北的农村,怀揣着对美好生活的憧憬,举家迁徙到了这个遥远的东北村落。
李振桥家中孩子众多,就好似春天里雨后春笋一般,一个接着一个地降临人世。可是,家里能够扛起生活重担的壮劳力却仅仅只有李振桥和他的媳妇两个人。在那段依靠生产队挣工分养家糊口的艰难岁月里,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异常拮据。尽管夫妻俩起早贪黑、辛勤劳作,但微薄的收入仍然难以维持生计,不知不觉间,竟已欠下了生产队高达一千多元的口粮款。
某个傍晚时分,太阳渐渐西沉,天边染上了一抹绚丽的晚霞。李振桥心事重重地蹲坐在自家那略显破旧的院子里,手中握着一杆长长的旱烟枪,吧嗒吧嗒地吸着,嘴里吐出一团团白色的烟雾。他的目光落在那几个正在玩耍、但饭量却与日俱增的孩子们身上,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活脱脱像是被人揉成了一团麻花。
站在一旁的媳妇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泪水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一边用手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花,一边哽咽着对李振桥说道:“他爹呀,咱们欠下这么多饥荒可怎么还哟?照这样下去,只会越欠越多,这日子可真是没法过啦!”
李振桥听了媳妇的话后,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整个院子里静得只能听见他抽烟时发出的吧嗒声和偶尔从远处传来的几声犬吠。终于,他缓缓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烟袋锅在脚底用力地磕了几下,然后压低声音,但语气异常坚定地说:“走!咱回河北老家去,看看能不能躲过这些债务,能不还就尽量不还。”
就这样,在那个万籁俱寂的深夜,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中洒下清冷的光辉,李振桥一家人悄悄地收拾好了简单的行囊,轻手轻脚地关上院门,踏上了前往河北老家的漫漫路途。他们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渺小而又孤独,仿佛是一群被命运驱赶着不断前行的旅人。
许多年过去了,李振桥含辛茹苦地将自己的孩子们抚养长大,如今他们都已经成为了顶天立地的大人。其中,长子李建国凭借着自身的努力和拼搏,在社会上也算小有成就,日子过得还不错。
那是一个普通却又温馨的夜晚,一家人像往常一样围坐在餐桌旁共进晚餐。灯光柔和地洒下来,照亮了每个人脸上幸福的笑容。就在这时,李建国不经意间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对面两鬓已然斑白的父亲身上。他凝视着父亲那张历经岁月沧桑的脸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突然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李建国缓缓开口说道:“爹,您还记得当年咱们在黑龙江欠下的那些口粮款吗?”话音刚落,原本热闹的饭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李振桥听到这句话时,手中正夹着菜的筷子猛地停在了半空中,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放下筷子,眼神有些躲闪地看向别处,似乎想要逃避这个问题。然而最终,他还是转过头来与儿子对视,眼中流露出极为复杂的神色——既有深深的愧疚,又带着些许犹豫和不安。
在李建国的执着与坚持之下,父子二人趁着外出旅游这一契机,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北行之路。经过一路的奔波劳顿,他们终于再次回到了那座位于黑龙江的宁静小村落。
岁月如梭,时光荏苒,眼前的景象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昔日那条尘土飞扬、崎岖不平的土路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宽阔平坦的水泥大道;曾经那些简陋破旧的茅草屋也大都消失无踪,一座座崭新坚固的砖瓦房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
带着满心的感慨和对往昔的回忆,李振桥父子开始四处寻找当年生产队的队长——刘大爷。几经辗转打听,他们终于在村子的一角找到了刘大爷的住所。此时的刘大爷已经年过古稀,正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把老旧的摇椅上,微闭双眼,享受着午后温暖的阳光。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刘大爷缓缓睁开眼睛,眯起双眸,仔细地端详着面前站着的李振桥父子。
李振桥见到刘大爷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之情,他有些局促不安地走上前去,满脸通红地说道:“刘大哥啊,真是对不起!想当年我走得匆忙,欠下的那份口粮款到现在都还没有还给您呢,这么多年来,这件事情一直在我的心头压着,让我实在是寝食难安呐……”
刘大爷面带微笑地轻轻摆了摆手,然后用他那略显沧桑却依旧沉稳的声音缓缓说道:“哎呀,当年那些事儿啊,就让它们都过去吧。想当初,日子确实过得艰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难处。你们离开这里也是迫不得已呀,咱们心里都清楚着呢。所以呢,这钱就别再提了,大家谁都用不着还啦!”
听到这话,李振桥父子不禁当场愣住了,他们瞪大了眼睛看着刘大爷,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过了好一会儿,李振桥才回过神来,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时,刘大爷继续感慨道:“让我感到最开心、最欣慰的还是你们能够回来看望大家。要知道,这份心意可比任何东西都来得珍贵呐!”说着,刘大爷的眼中闪烁出一丝感动的泪花。
自从实行了包产到户政策以后,山东和河北地区那些在解放后迁移过来的人们,大多数都纷纷选择返回家乡。然而,由于各种原因,这些移民们欠下的款项却无法按时偿付。面对这样的情况,又怎能强行阻拦他们离开呢?毕竟,每个人都有对家乡深深的眷恋之情。
时光荏苒,等到三弟接手工作的时候,自强前屯那里依然有关里人存在,比如那个叫三老刘的一家子等。尽管岁月已经流逝,但他们心中对于故乡的思念始终未曾磨灭。终于,在某个时刻,他们下定决心踏上归乡之路,去追寻那份深埋心底已久的温暖与亲切。
那是 1990 年,一个阳光明媚却又略带几分燥热的夏天,我毅然决然地辞去了供销社那份看似稳定的工作。说实话,日复一日地上班让我感到无比厌倦和腻歪。
在那个环境里,我发现自己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仿佛我们来自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我并不是有意要轻视或瞧不起他们,但真的很难找到共同语言。
那些人啊,整天不是沉迷于打麻将、喝酒,就是放纵地玩弄着女人;要么就热衷于勾心斗角,相互算计,今天你整我一下,明天我再还回来。而想要升职加薪呢?那就得学会溜须拍马,不择手段地向上攀爬。面对这样的氛围,我实在无法忍受,也无力改变什么。俗话说“惹不起,总还躲得起”吧,于是我选择了离开。
不过话说回来,我的顶头上司倒是个例外。他对我一直很不错,可以说是尽心尽力地照顾和安排我的工作。只可惜,即便如此,我内心深处对于这份工作的抵触情绪依然无法消除。最终,我还是辜负了他的一片好意。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上司其实和我算是同龄人。后来听说他发展得相当不错,成功转干后去了市里。就在去年的时候,妹妹偶然间在老家的县城大街上碰到了他,并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一方面为他如今的成就感到高兴,另一方面也回想起曾经一起共事的日子。不得不承认,在那样乌烟瘴气的环境中,像他这样的好人实属难得,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凤毛麟角。
人生之路,皆由自身抉择而定。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即便我们竭尽全力去主宰自己的道路,却仍难以完全摆脱命运那无形之手的摆布。
但请记住,无论我们做出何种选择,只要这份选择源自内心深处的喜爱,且不会损害他人利益、违背道德准则,那么财富与贫困便无需过于挂怀,一切皆有天意注定。
因此,我们应当学会知足常乐,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一切,而非一味地贪求更多。毕竟,真正的幸福并非仅仅取决于物质的丰裕与否,而是源于心灵的宁静和满足。当我们能够以平和的心态面对生活中的种种得失时,方能领悟到生命的真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