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格非见唐国昌在前,遂跑上前去叫住了他“国昌贤弟,愚兄有话相商,请借一步说话。”
唐国昌见是李格非,急忙拱手相迎“文叔兄!”这苏轼之党和大宋武卒向来暧昧,所以李格非与唐国昌热情也是情理之中。唐国昌拜别宗泽,李格非别苏轼相携而去。
李格非和唐国昌僻去嘈杂之声,李格非说道“国昌贤弟,想当年吾等在历城相遇,还是你来吾府上庆贺我儿出生。”
唐国昌开心的道“哈哈,文叔兄记性好呀,如今十多年过去了,时光匆匆,历历在目呀!”
李格非对曰“当时吾乃是外放之臣,承蒙贤弟不弃相交。”
唐国昌也笑曰“哈哈,当时吾乃也是罪臣,却受文叔几多钱财相赠!”
两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唐国昌对曰“后来还是文叔兄带我回汴京的!”
李格非道“是呀,吾刚带你回汴京就令你有杀身之祸,真是愧疚难当,直到今日我都难以直面唐夫人。”
唐国昌急忙打消李格非的顾虑道“唉!文叔兄过于谨慎了,夫人并无责备之意,反而对汝家这些年的照顾,倍感欣慰感激。迁儿之学乃受李夫人所教,李夫人也乃是迁儿之母也。”
李格非道“可是最近迁儿在汴京城作起一个叫做‘轩辕门’的少年组织,你可知晓?”
唐国昌急道“我也是刚知晓,尚不明其里,正欲请教文叔兄呢!(唐国昌叹息),唉!吾少在汴京,疏于管教孩儿,让他年纪轻轻就惹出事端,有违诸位眼色,更不能令其归正,惭愧也,如今读书才最好的出路。文叔兄既然久在汴京,可否安排妥当,令其从苏子教诲,那当是万般感激。”
李格非急忙微微笑道“迁儿之事,吾自然放在心上,只是你看着孩儿大了,且不是得成家了吗?
唐国昌先是一脸茫然,而后又突然反应过来,笑道“文叔兄的意思莫非是要将小易安许配给迁儿。”
李格非道“是也,不知道唐将军是否也有此意!”
唐国昌急忙如临春风般的笑道“哦,哈哈,原来文叔兄是此等意思,唐某真是愚钝说了这么多,哦,哈哈,可是迁儿性格顽劣,得你们李家不弃,乃是万般福缘呀!”说完还是不停的搓手,耸肩,噘嘴,歪脸作兴奋状。
李格非也兴奋道“唉!什么顽劣呀,不过是小儿的玩耍吧,待我好生照看,必能成大才,想唐将军今天在军中,朝中地位,我李家也是高攀了也!”
唐国昌急忙阻止曰“文叔兄,莫要叫我将军,唐某甚是受不起呀,想我今日之地位,哪一个不是文叔兄所赐,莫要作见外啊!”
李格非道“唉!吾哪里有这等能耐,都乃是官家所赐,都是贤弟自己挣得,我还是差一点害了你的性命,至今仍有愧疚!”
唐国昌笑道“我们不说那些,今日去我府上,我俩好生的喝几盏,以慰多年之谊!”
说完即拉着李格非回大相国寺,来到唐府。
李格非入得唐府之后,感叹道“此居果然是高堂之境,妙宇朱楼,横栏碧瓦,比我那府上不知高上多少倍。”说完即有下人前来服侍,帮拿行李什物之类的。
唐国昌道“此府乃是高公绘的私宅,装修停当,也是得众官附和才拜官家所赐,让高公绘献出此居予我。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文叔兄还是第一次来我府上。真是失礼了也,早该邀文叔兄入府饮宴叙话的。”说完又命下人道“汝去李府,邀李夫人及两个孩儿同来,今日就在唐府饮食,也让我一作感激之意,一怀流年乡客。”
李格非急忙道“还是莫要让女人和孩儿前来,以伤了贵府门庭!”
唐国昌皱了眉头道“说什么呢,我听夫人说李夫人可是常来府上作客,你才是第一次前来。”
李格非尴尬了也,却也不再搭话。
唐夫人见外有人来,急忙出来迎接“来客原来是李大人,果然是门楣稀客呀!”
李格非急忙回曰“唐夫人过奖了。今日散朝即来拜会,没有携带礼品果脯,有失礼数呀!”
唐国昌急忙阻止道“哎呀!你就别客套啦,都是自己的人儿。”
李格非在唐府正厅坐而问道“今日前来未见得迁儿呀,他乃在何处呀?”
唐国昌也略有生气的问唐夫人“迁儿又出去和他那些朋友鬼混了?”
唐夫人无辜的道“一早就出门,至今不知身在何处?”
唐国昌急命人出去寻觅。
李格非安慰道“少小男儿,贪玩乃是本性,国昌贤弟及唐夫人莫要过分担忧,毕竟还是孩子吗!”
唐国昌气愤道“也是老大不小了,却没有半点上进之意,让他读书考个功名,却是如此懈怠,长此以往,必然荒靡!”
李格非虽然还想劝导,却也无话可讲,只能作不搭话。
片刻之后,李格非细心问候唐夫人道“唐夫人,近来身子可好,李某曾害得唐夫人患上失心之症,非内心实感不安。”是的,李格非蛊惑唐国昌来得汴京,使得唐国昌被奸人所害,入得前军武卒,确实差点害了他的性命。”
唐夫人道“感谢李大人挂记,最近吾乃身子并无大碍,只是迁儿之事,老让人担忧,百般难眠,故而心事忡忡。”
唐国昌道“孩儿之事,久费心神,可是难耐也!”
李格非对唐夫人道“今日此来,正为此事矣!你看孩儿大了,爹娘也管不住了,但是他们却要学会自己管束自己。”
唐夫人一脸疑惑。
唐国昌道“文叔兄的意思是将易安许配给迁儿!”
唐夫人一时惊奇失措,却又万般欢喜,然后满脸堆笑,心花怒放道“什么,汝可言要让易安许配给迁儿。我真的是没有听错呀!”
李格非道“汴京唐门,已然成为京中大家,承蒙你们唐家不弃,吾想将小女许配给迁儿。”
唐夫人激动的道“哪里,哪里!能娶到李家小姐才是我唐家的福分,怎么能嫌弃呢?经常听说李家小姐小小年纪就能和汴京城大家相交对论,并且还时常还占据上风,就连苏子都要落其下风,实在感愧,如果真将易安许配给我家迁儿,岂不是三世门楣光耀,八代人丁德报呀!”
李格非道“这也是我最为担忧的,小女就连苏翁都要对上几句,若真要嫁过来,这唐府之下,有几个能承受此等对句,岂不是个个都皆成了其下之盲。除此之外,易安更是斗嘴添堵的神棍!”
唐夫人笑道“李大人怎么能如此说呢,易安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其有才学,能与苏子对句,乃正是其学问品胜,我是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能说嫌弃呢?”
李格非道“这丫头在家里就连我都不放在眼里,眼下这唐府,国昌贤弟乃是汴京城中大人物,前途明朗,人乃兴扬,莫要因为一女而坏了名声。那真是李某之过也!”
唐夫人道“李大人对汝女要求严苛,让鄙人大为感愧,若是迁儿能有易安一半的才气,也算是福荫德报。不过李大人莫要担心易安势强汹大,吾乃并无多少学问,能与易安对句尚且不能,怎么会受其压制呢?我反倒觉得迁儿配不上易安,还请李大人不要嫌弃。”
李格非大叹道“只怕是孩儿过来会顶撞了唐夫人一家。”
唐夫人急忙来道“我与易安情同母女,何有顶撞之说!”
正说之间,王甄儿和李易安,李迒来到唐府,果真王甄儿不是第一次来这唐府,一切皆是轻车熟路,不时间,就来正厅,看见端坐的李格非和唐国昌还有唐夫人,急忙问好“唐夫人,今日此来多有打扰!”说完即命孩儿问好。
唐夫人急忙招呼李易安过来膝前,一把把李易安搂入怀中,甚是欢喜。
王甄儿也没反对,怕是唐夫人这种行为乃是常事,也就见怪不怪了。
唐夫人对王甄儿道“李夫人,今日李大人前来想要将易安许配给迁儿,真是让我心驰,想来吾等李唐两家自历下相遇,十几年来连理不断,相互扶持,相互依存,此等关系更是寻常人家不能比的,今欲亲上加亲,真乃更是人间佳话。”
王甄儿听说李格非已经说了欲将易安许配给唐迁的事,内心也善,说道“迁儿年少就有报国之志,在这汴京王侯富门之间也算是难能可贵,唐将军又是朝中重臣,武功更是盖世,只怕是我们李家高攀了。”
唐夫人谦虚道“哪里是高攀呀!李唐两家,曾今都乃是小门小户,这人间的蝼蚁,何来高攀之说,相反现今吾之迁儿不侍文章,难求功名,还要请你们李家莫要嫌弃。”这正是说到点子上了,王甄儿也曾与李格非争辩这唐迁在汴京城整日与各少儿游侠一起,肯定要搬出种种是非,这也是王甄儿最为担心的。
于是王甄儿有点怵道“小女之事,还是要她自己决定,吾等虽为父母,但是却不能主使其左右,世上虽有‘儿女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古论,但是我们李家绝不会干涉儿女的自由。”说完用眼神望了一下唐夫人怀中的李易安。
李易安见母亲看着自己,该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于是脱口而出,“安儿还小,不嫁也”说完害羞的用手遮了一下眼目。
王甄儿听到李易安说道“不嫁”内心其实是繁杂,因为她知道安儿方才十四岁,论及此事确实为时尚早,可是他对唐家甚至于迁儿都是满意的,毕竟知根知底的人儿心里最是良善,于是说道“你看看,这丫头,完全不顾大人的意思,在家里就几次三番顶撞尊长。”
李格非恶狠狠的盯着李易安,几欲呵斥!
唐国昌尴尬的只能独自端起茶杯,掩盖自己的眼神,又顾左右而望它。
唐夫人拥着李易安道“女孩子家,遇到这种事害羞乃是平常,若是放肆大开,那才让人见不得呢,所以李夫人,李大人莫要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安儿,人家只是害羞而已。”
众人说之间,谁知道李易安突然正经起来,毕竟她可是读过书的人,这婚假之事岂能不懂,说道“孩儿虽少,可是年华刚好,吾愿意成为唐家的媳妇,唐迁哥哥对安儿乃是情同手足,从小到大更是关爱有加,我对迁哥哥也是倾慕已久,如今唐迁哥哥也在‘轩辕门’主事,未来保家卫国自不在话下,得此一郎君,夫复何求。”看看,这就是读过书的,仅仅十四岁就已能说出这爱情的奥义,玄理,雅达。
唐夫人开心道“我就说吗!孩儿都懂事了!我看着迁儿和安儿感情自是不错,没有理由不亲上加亲的。”
唐国昌也喜出眉梢道“李大人啊,今日必须在我府上饮上几壶,不醉不归呀!”
李格非也开心道“能看到儿女们幸福才是最开心的事,今日自然少不了打扰贵府,听闻国昌贤弟出使西夏带回若干好酒,比那李昌吉的酒不知如何,今日且尝一番。”
唐国昌道“那自是少不了的。”急命下人取来西夏的好酒。
王甄儿看此情形,虽然内心乱絮恰又乐意,只能说女大不由娘,易安自有心思,王甄儿也是无话可说,只有意无意的抚摸着李迒的头。
正当众人高兴之际,李易安又出言道“迁哥哥欲为安儿之夫婿,应当先取功名。”
唐夫人听闻此言后,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似骂唐国昌道“我就说吗!孩儿不侍文章,整天学你舞刀弄棒的急,看这今后如何是好?”
唐国昌也悔恨道“是呀!若是我能在汴京城照看,或许迁儿不会如此莽撞,整天舞刀弄棒的,乃是不对!”
李格非安慰道“我看迁儿也不是愚钝之人,这大考还有一年也,时间还来得及,目今孩儿还小,等上一年也不算久矣!再说此乃小女戏言,不足为虑!”
李易安不满李格非言语道“爹爹勿妄,能成为安儿夫婿,当能与安儿吟词念曲才行,我可是不想要那些枪啊炮呀!”
李格非对唐国昌尴尬的笑道“你看这孩儿,被甄儿教授的只知道吟词念曲了,实在不是一个好孩儿呀!真是气死我也!”
唐国昌道“汝女更喜文章,此等并不过分,其文比苏子更是不相上下,所以其夫婿文能也当不在常人之下,我当尽力督促迁儿求取功名。”
李格非歉意道“国昌贤弟真是见笑了,我回家当好生教育此女。让她知道什么是相夫教子。女孩子家家,不侍针织刺绣儿,却来吟词念曲,真是有毁教条呀!”
王甄儿用异样眼神望着李格非,内心乃是百般愤怒这个“夫子”之人,但是也给他留着几分情面,不在这外人面前让这厮丢脸,想必回家之后必会与之计较今朝事宜。
唐国昌回应李格非道“能吟词念曲才是人间灵杰之人,这也是吾等看重易安最为珍贵的品质之一,文叔兄就莫要责之。”
李易安却愤儿道“人生而平等,男儿和女儿当都应该有自己的爱好,偏癖。为何男儿能吟诗作曲却偏要女儿无德无才,相夫教子,刺绣针织这些,惶惶众生,被误终身者乃众也,今吾就是要更此念相,还人间一个公道。”
李格非有点怒声骂李易安道“小小年纪,知道什么人间公道,都是你娘儿把你教坏了,人言你是大家闺秀,可是你的言辞之间却显不出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处处与人争锋,整就是一个鲁莽的丫头,对你唐叔叔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看看你,你想向你唐叔叔讨回一个什么人间公道。(又转头面向唐国昌)你看看这丫头,真是被惯坏了。”
李易安向李格非噘嘴以示抗议。
唐国昌道“无妨!我正是喜欢易安这种性子,能与男儿争锋,才是人之真性情,若是一生皆唯唯诺诺的听凭男儿使唤,也便没了意思!我看易安正是我苦心寻觅的真儿媳也。哈哈!”
李格非歉意道“国昌贤弟真是见笑了。”
王甄儿还是用异样的眼神望着李格非,看来不满其行为言辞久矣!
唐国昌随即道“既然吾等皆已经议定,不如就定个婚期吧!易安曾言待迁儿取得功名之后就嫁予他,我看呀,定今年明年都不行,就订迁儿中榜之后吧!”
李格非急忙拱手道“唐将军高义,只是这种议定方式能行吗?若是迁儿不能高中……(李格非瞬间觉得此言无礼)……呸呸呸……迁儿方今年少,学力超群,必然能高中。(停顿片刻又道)只是我怕万一,岂不是耽误了唐公子。”
唐国昌道“无妨!若是迁儿不能高中,他也是无福成为李大人的乘龙快婿。所以李大人勿须担忧,再说不是还有李夫人这样的人儿,她能教授出可与苏子对句的安儿,想必也能将我儿教授成高中功名之人。”
王甄儿谦虚的道“唐将军莫要太高看我了,妇道人家只是识字罢了,没有科考的经验。”
唐国昌急道“我说吧,你们两口子,一口一个唐将军都见外了,还是像在历下一样,称呼我为‘国昌贤弟’即可。”转脸望向王甄儿,“汝虽然没有科考的经验,但是汝的才学远在常人之上,再说不是有文叔兄在侧吗?”又转向李格非道“文叔兄,你我相交多年,也曾生死相系,今我向你承诺,我儿就是汝儿,学历之上任凭打骂,莫要怜惜。”
唐夫人也道“李唐两家,这么多年来各自情愫半边,你我早就是一家人了,在历下时就得李大人资助购得居所,我迁儿也得李夫人多番教授,今又在此,还请李夫人多多费心教授我孩儿。”
王甄儿道“一直以来我对迁儿都视如己出,放心吧!唐将军……国昌贤弟,呵呵,唐夫人!”王甄儿其实内心想啊,这唐迁儿不论品行样貌年龄都还算挺合适我家易安的,只是其不善学思,如果让她调教,兴许两三载后,或能跻身高堂之上。如果真的能把他的教授成一个才德兼备之人,不仅功德圆满,也算是为安儿谋得了一门好夫家,自己看着也高兴啊!
正说之间,唐府下人领着唐迁回来!
唐迁见到李格非等人内心惊讶,不过呢,这李格非和王甄儿自己也经常看到,不算特别生疏,遂也问声好,“李伯父,李伯母,今日来到我家,迁儿真是让我高兴!”
李格非见到如此高大又懂礼貌的唐迁遂十分开心道“哈哈,少年之人有千秋壮志,不应只居于唐府这方寸之地,门外汴水繁华,天空远大,那才是迁儿的天地!”而后又道“迁儿一表人才!就算找遍汴京也寻摸不出第二个人儿能与之相比!”
唐迁拱手道“谢谢李伯父看重,迁儿倍感幸儿。”随后唐迁就来到李易安跟前,低声对李易安私语道“今日‘轩辕门’有重大事宜,你作为‘轩辕门’的文书,为何不去呀?”
李易安低声回应“你没见父母在侧吗?我们一家和你们一家多久没有聚在一起了。”
唐迁低声道“是哦!他们在一起必有大事要发生,快告诉我他们在聊些什么?”
李易安道“聊你的事!”
唐迁疑惑“聊我的什么事?”
李易安回应“聊你的婚事!”
唐迁更疑惑“聊我的婚事,和谁?”
李易安道“和我!”
唐迁大惊道“什么?”众人被这惊叫声吸引,都直直的望向唐迁。
唐国昌责备道“在贵客面前如此惊诧大声,成何体统!”
唐迁急忙向众人歉意道“今日李伯父和李伯母来我家居然是为了商讨我和易安的婚事,我从来没有想过呀!我一直拿易安当作妹妹看待,对她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唐国昌又冷脸道“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整天在外鬼混,有什么前途,是该收收心了。似你这么大的孩儿早就成家了。”
唐迁急道“可是父亲,孩儿尚未建功立业,何以成家呀!”
唐国昌教导道“所以你当先取功名,然后再行建功立业之道。”又转头向李格非道“这也怪我,常在军中行事,对此子疏于管教,致使其如今既学不成,又无功名。还请文叔兄多替我管教此子。”
李格非回道“自然应当,汝子亦是吾子,吾当尽心为教。”
唐迁又想说话,被唐国昌阻止“住嘴,你今后且需努力向李伯父,李伯母还有李易安学习。以备明年春考。”
唐迁支支吾吾道“春考……”而后将李易安拉出了主厅,李迒也偷偷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