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湫承认他真的喜欢上了这位没有见过几面的女子。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如今太子已经死,她也没有了婚约,他认为他娶她是最好的结果。
姜苡眠摇了摇头,“侯爷当真也觉得自己无辜吗?”
“在我这,你们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你们这样的人真的会爱上她人。”
“为什么?”何湫眼眸暗沉。
他自认为自己没有伤害过姜苡眠。
姜苡眠继续说:“侯爷,信因果报应吗?”
“今日的果,全是上一世的因。”
“侯爷觉得自己无辜是因为忘记了自己做过什么。”
“别怪我狠心,这一切都是你们欠我的。”
何湫回想起谢玄死时的场景,他似乎很痛苦。
他说一切都是报应。
裴奕也会尝到自己的苦果。
或许他们曾经真的伤害过她,才会让如今的她执念如此深。
他问:“真的不能原谅了吗?”
姜苡眠说:“你要想活就离我远远的,我累了,剩下的命我不要了。”
何湫之前是欺负过她,可她的欺负罪不致死。
话落,她不理会失神的何湫,关门进府。
她想安国已经不是她能呆的地方了,事情既然已经结束,她要带着小溪找一处没人认识她们的地方好好生活。
她才回到院中就开始收东西。
小溪问:“姑娘,我们去哪里?”
姜苡眠想了想,“去南城吧,那里很适合生活。”
“所以你打算瞧瞧去南城,不告诉我也不带上我吗?”
“你的毒解了就再也不需要我了吗?”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姜苡眠回眸,不知裴靖川是何时来的姜府。
他继续说道:“在你这,他们都有罪,那是不是我也有罪。”
“若是我有罪,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但他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好让姜苡眠误会了。
姜苡眠闭了闭眼,淡淡道:“王爷信前世今生吗?”
以前的裴靖川会说不信,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及那日的那个梦后,他信了。
他说,“我信。”
“上一世的我是不熟对你很糟糕,很糟糕,可以改吗?”
在梦里的姜苡眠过得很惨,可他从来都没有伤害过她,甚至在身后帮过她。
他不懂,她对他为什么会有敌意。
姜苡眠握了握拳,“上一世你没有欺过我,辱过我,但这并不代表你没有错啊!”
她永远忘不了,她站在城墙上,看守士兵说的那些话。
他们说她变成这样全是摄政王在推波助澜,因为他要为姜皇后争一个好前途。
“我改好不好?”裴靖川恳求。
姜苡眠冷冷道:“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要如何改。”
“不过,我也觉得挺奇怪,像王爷这样的人,心怎么也能说变就变。”
“如今的姜竹芸过得这般凄苦,你怎么不心疼。”
“你们不是都为了她,要死要活,置我的生命于不顾吗?”
“不是这样的。”裴靖川尝试去握她的手。
“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我都不可能喜欢姜竹芸。”
“我若是想谋划也只会为你谋划。”
“我记得,你想当皇后,所以我让裴奕将后位许给你,你跳下城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你有之前的记忆?”姜苡眠问。
裴靖川点点头,“这两天想起来的,本以为是梦,没曾想是真的发生过的事情。”
他抱住了她:“我从未做过伤害过你的事情,我一直都知道你就是当年救过我的小姑娘。”
“所以我告诉过裴奕让他娶你,只是,我没想到反而害了你。”
“若是当初早早取消那婚约,或许一切都不会变得那么糟糕。”
“我有错,我不该干预,你打我骂我都行,可能不能不要一个人偷偷离开。”
“好不好?”
听闻裴靖川的话,姜苡眠才明白,为什么当初裴奕没有和他退婚。
他若真不想娶她,大可去求皇上退了这婚。
原来这里面有裴靖川的原因。
他是不杀伯仁,可伯仁还是因他而死了。
她说,“我不想待在安国了。”
“王爷还有安国要守护怎么能和我一块离开。”
“王爷不想坐那个位置?”
自太子死后安国动乱,皇上身体每况愈下,也不擅治国。
朝中大臣早就在要推翻皇上佣立新皇。
裴靖川问:“你想留在皇宫吗?想当皇后吗?”
姜苡眠摇了摇头。
她早就不想被锁在皇宫,更不想当皇后。
有银钱有自由比什么都重要。
裴靖川:“既如此,我坐上那个位置又有什么意义?”
“十九皇子是个不错的皇子,辅佐他是不错的选择。”
“十九皇子?”
“何湫与其他朝臣也同意?”
裴靖川点了点头,“是啊,都同意。”
这是姜苡眠不知道的事,反正不论谁坐那个位置,不影响她后续的生活就行。
姜苡眠说:“我两日就要出发去南城,金宝阁的银钱我将一并带走。”
“好,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来找你。”
姜苡眠点点头没有做过多的回应。
裴靖川若是愿意陪她去南城她也没有阻止的意义。
毕竟多一个打杂的人也挺好。
在南城,姜苡眠远离了纷争开了一个金饰店。
这金饰店自打开业以来生意就特别好,有地痞流氓想去找她的麻烦,都被官兵带走了。
自此再也没有人敢去叨扰她。
南城的百姓也知道这金饰店的老板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
新皇登基后,裴靖川找到了她,他们过着温馨的生活。
好多人都对这对突然搬来的夫妻充满了好奇,羡慕她们的幸福,却不敢打搅,毕竟那男人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
姜苡眠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坐在窗边雕刻金首饰,裴靖川则在院子里面陪着她。
细心地照料着从安国带来的名贵花卉。
一封封加急信件由信鸽送达,裴靖川总是拆开看看就没有下文了。
那些信全都是新皇送过来的,信中言辞恳切,请求裴靖川偶尔回宫襄助国事。
姜苡眠看着那些信问道:“皇上都如此恳求你了,你当真不回去看看。”
裴靖川将她揽入怀里浅浅一笑:“他若想坐稳皇位就该成长起来,若真有实在棘手的事情,我再回安城也不急。”
“如今当然是陪妻子重要。”
姜苡眠眉眼弯弯在她怀里缩了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