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天生得一张好面孔。
形有七八分相似,神韵各分左右。
苏缎锦脸色难堪,愁闷不散,“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苏提花目光硕然,不知冷热,不知喜怒。
“若再这样,你还是回家吧。”
“我不要。”苏缎锦抓紧了苏提花的手。
苏提花疼得嘴角轻颤,轻叹一口气。
“若是一直这样,你怎么不要?”
“时至今日,你这般,不为自己!”
“令你失望了吗?”苏缎锦轻声道。
“你自己的事,自己决断。”苏提花挥开手。
……
“一路杀机,了然孤身。四处奔走,又没有亲朋。现在半身不用,若扔在时市野……”
邹平安宛如说书人,平静说着顿了顿。
“……我想你也不愿,一直跟着我这样的人。”
姬伶恍然,往后缩了缩身子,好像谁要逼良为娼。
邹平安愣了愣,“怎么了!”
姬伶心里无比恐慌,忙的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邹平安皱眉,一副冷脸本就没有好表情。
姬伶抓住邹平安衣袖,起身又不敢,比如幼松柔弱倩倩,楚楚动人。
目光相触,姬伶眼底寒意凌人,腹藏蜜剑,面对邹平安仿佛被看穿。
邹平安扣住她的手,姬伶胳膊一颤,狐狸般脊背发憷。
“放心,没人逼你什么,我定将你安排妥当。”
他的话总带着不由分说的气力,透着专制的霸道。
之前的那一点柔情去哪了?出了什么事?姬伶心里暗想,没有觉察自己的心被牵动。
若是再继续这般,惹她误会,一定不放过他。
“你想要干什么?”姬伶缩着手。
“给你找个人家……”邹平安说着。
姬伶攥着手用力,听着这句话没有像想的那样,反而心里一酸。
“如何?”邹平安慢慢松开她的手。
姬伶感觉嘴巴被堵住,米露般松软的甜味化在嘴里。
“多吃点,说不定好得快。”
邹平安提了提嘴角,姬伶真想教他怎么笑得顺眼一点,其实还蛮好看的。
姬伶这才点了点头,抿了抿嘴巴。
邹平安毫无留恋地转身,一会儿一大桶热水被他提了上来。
殷勤的小二从后面,“到底是什么的美人,谓之如珍宝。”
说着,关闭的门合上,女子坐在床上,翘看的眼神令人神往。
只是一双留意的眼睛,让他幻想起家中若是有此绝色,必要闭门不出。
“怪不得。”
房间的侧面,一扇绣着花鸟的屏风后,是一方宽大的木桶,正好供客人洗浴所用。
热气轰然盈满,薄散而出。
“洗一洗吧!”邹平安的声音很缓。
姬伶绊着脚下床,站不稳,斜看的目光让邹平安招架不住,立马扶住她。
“抱我过去。”急的一句,说得生硬了些。
姬伶莫名心里打颤,蹙眉怀疑自己怎么了?赖床久了,连走路都走不了了。
想着,温暖的热气打在了脸上。
再看,邹平安已经退到屏风外。
转眼,慵懒的午后。
姬伶看着,邹平安盘腿打坐。
脊背的刺痛,好像针挑,钻得很深。
没想到,沙海里获得的花心蕊会有这般力量。
“血气催生,你可以将它认为是你血脉里的种子。”红衣女说道。
她的意识震荡,血丝扯开,似乎涨了不少的气势。
“你的灵术多为修心,同辈之中,你的心境大抵已是数一数二。”
“伥鬼秘术,是一口深渊。多吸收一些,我也好来化身。”
“这次很美味,以后可以多来点。”
……
邹平安默声,他再次观摩手眼通天,竟然入了迷。
地之道,为聚地势,方有手遮天。
天之意,天意难测,何为眼观音……
思量再三,其中奥义难解……
多时,邹平安只觉得灵府充盈如山,光尘灵汐泛满全身,脊背处的躁动在心口平缓后也停止了。
被苦痛的折磨久了,有时还觉得是享受。
邹平安有一瞬间觉得很憋闷,可生不起一点的气。
顷刻间就被耳边的瘙痒打断了思考,他眨眼,姬伶爬跪在地,顾首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可立刻有正身坐起。
“你,和死人,一样干什么,吓死人。”姬伶蜷着身子,白嫩的脚丫缩在裙子动来动去。
邹平安看着她,笨手笨脚地爬上床,神态妖媚而又乖张。
“接下来,就是坐等上门。”
铛!
只听隔壁门响。
“谁?”
“邬梅师姐,师弟冒昧了。”
“什么事?”
“在这住的可习惯?有什么东西需要添置?”
“挺好的,不需要添置什么!”
“……好!”
“嗯!”
听到脚步声远去。邹平安在窗户下瞧着身姿飒爽的人远去。
姬伶见邹平安出去,便躺秽了被窝里。
药阁内,邹平安进入炼药室。
反手间,多练了几颗回灵丹。
刚出门,一个满脸愁苦的药师,对邹平安转身离开的潇洒样子没有什么好感。
“这人就走了?什么特权吗?”
“不公平,三品药师,平时的资格都是灵石供着,还得劳役。”
那人愁眉苦脸,腌臜埋怨着,越想越烦闷。
此时,邹平安步子放缓。
“阁主!”周围沉身作揖。
邹平安微微点头,行礼。
“这位,就是邹平安?”雁南捋了捋胡须。
“是的,就是这位小公子。”赵元通道。
邹平安回道,“阁主。”
“只是少年惊才之辈,没想到是这般不同常人。”雁南似乎感受到什么。
邹平安平复下去,炼药后难以消弭的躁动。
“来,可否陪老朽聊一聊。”雁南老态龙鈡,微微伸手,异常和善。
“自然可以。”邹平安拱手。
在众人的瞩目里,邹平安随着三人上了楼。
“小丫!”还未等几人说上几句话。
一个身穿道袍的女人跑进来,“老得儿,听说来了小子,挺厉害啊!”
咳!雁南重咳一声。赵元通和杜鸣两人面露难色。
“雁雪师姐!”
雁雪双眼如玉扣,炸毛的脑袋一转,盯着邹平安。
“就这小年轻!”
“没大没小!”雁南沉声道。
“师姐,这是在说要事。”赵元通腰杆挺得板正,紧绷着手脚。
杜鸣退后半步。
“幸亏用玄石修了那个炼药室。”
邹平安看着这个疯癫的女人,道袍垂拉,白条护胸裹着的两团快要遮掩不住了。
她抱手,来回打量,“这也太年轻了。”
“看着挺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