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梁山泊
水泊梁山，替天行道？
刘湛已经不是当年读水浒传的毛头小孩了，更何况书里的那群英雄好汉，现在还没出现呢。
如今的梁山泊，虽然有些名气，但绝对不是所谓的侠义名声或者江湖义气，而是以偷盗劫路之名，广传河北河南。
磁州离大名府很近，就是水浒传里动不动就要攻打的那个大名府，所以梁山泊的业务确实可以覆盖到磁州，来找刘湛做“大买卖”也是有可能的。
刘湛左右想不出办法，索性去见见这个所谓的梁山泊来人。
来的“好汉”一身短打，翘了个二郎腿，咬了根草，倚着树荫下的桌子，看远处冯平招募流民。
这边看见刘湛过来，梁山来人也不起身，坐在凳子上抱拳说道。
“这位想必就是刘监司了。我姓阮，你可以喊我阮十一。”
阮十一？
刘湛暗自腹诽，您不会就是阮小二阮小七的父辈吧？看起来也不像是打渔的啊。
阮十一哪里知道刘湛心里正在编排自己，开门见山说道。
“我们在黄河上的兄弟，捞了一艘船，救活了一个人。
这人说是奔你来的，让我们找你赎人。”
刘湛心中一突，脑中疯狂回忆谁有可能坐船来找自己，脸上却不动声色，问道。
“这位好汉真是侠义心肠，救人一命可是胜造七级浮屠，给些回报也是应当，又如何说得上是赎呢？”
“什么糊涂不糊涂，爷爷我听不懂。”阮十一不耐烦的说道。“人叫马九思，说是把这本书给伱，你就会认人了。”
刘湛忽然记起吕俨和赵顼都和自己提过这个名字，貌似是个专门研究农业的学者，连忙接过书一看，果然是本浸透了的《农书》。
刘湛细细思索：
马九思不会独自来找刘湛，船上的其他人应该是遇难了。
能引导马九思来磁州的，只有赵顼或者吕俨。如果是赵顼，那官府现在就去梁山泊要人了，不至于让梁山的人主动来找刘湛。
所以肯定是吕俨让马九思来磁州，而且肯定带上了福建路出产的占城稻稻种！
天无绝人之路，吕俨真是好兄弟！
刘湛心里转过欣喜的念头，看到眼前的阮十一，又一下子冷静下来。
不搞定这些梁山匪徒，别说占城稻稻种，恐怕马九思的命都要不回来。
刘湛沉声说道。
“我确实与这位有交情，好汉开个价吧。”
“好说，就一百两……”阮十一观察着刘湛的神色，忽然改口道，“一百两金子！”
一百两金子，足够买下两三百亩良田，也能够买下足够一个人吃一辈子的粮食！
一匹汗血宝马，也就是50两金子，这阮十一张口就要刘湛用两匹宝马来换一个人。
刘湛还没有动作，旁边跟来的皇社队员已经按捺不住了，噔噔噔跑去找来了孙肃宁，拿着百辟刀站在刘湛身边。
阮十一收起二郎腿，默默打量孙肃宁，拱手问道。
“敢问这位英雄姓名？”
孙肃宁扬声说道。
“尔等水匪，也配问爷爷的名字？不如和爷爷过几手，再来说一百两金子的事！”
说完也不用刀，上步一脚正蹬，直往阮十一小腹而去。阮十一连忙双手护住要害，却看见孙肃宁顺势变蹬为踩，借着他双手发力，抬起另一条腿凌空来了个鞭腿，一脚就把阮十一砸翻在地。
阮十一被踢得脑袋嗡嗡响，嘴里飞快说道。
“有的谈！价钱有的谈！若杀了我，人也死！马九思也死！”
孙肃宁这才收起脚，点头向刘湛示意，又默默站在一边。
刘湛堆起笑容，弯腰去搀扶阮十一。
“哎呀呀，好汉这说的什么话，都说了救人拿回报是理所当然的，哪里用的着讨价还价。
不过呢，不管是一百两金子也好，一百两银子也好，我肯定是要见到人才给的，好汉说是不是？”
阮十一缓过神来，不敢去看孙肃宁，冲着刘湛啐道。
“你这当官的不懂规矩，我们梁山却要守江湖道义，你拿了钱，我们肯定放人！”
刘湛摇摇头：“我也觉得自己很守信用，不如好汉先放人，我也肯定拿钱。”
阮十一气急想要爆粗口，又瞄到孙肃宁在摩拳擦掌，恨恨说道。
“刘监司莫要与我犟嘴，须知现在是你朋友的命，在我梁山的手上！
一个不好，就做了吃刀板面！”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这样如何，我带上银子，你带上我，我亲自去接马九思回来，你觉得怎么样？”
阮十一睁大眼睛，又去看刘湛身后的孙肃宁，想从孙好汉那里知道，这位刘监司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现在是梁山的人劫了人质，要你赎人，你还敢主动要求带着银子入山接人？
怎么着，刘监司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阮十一以为自己看走了眼，又重新打量起刘湛。
刘湛展开双手，让阮十一看个明白。
“我就是个读书人，手上都没有茧子的，哪里像是个练功的呢？阮好汉，不会是怕了我吧？”
“谁会怕你这种弱鸡？就算加上你身后的好汉，我梁山也不怕！”
“说的好！那到时候我就带他一起去咯。”
阮十一一时语塞，想要反悔又怕遭刘湛耻笑，咬咬牙说道。
“去就去，不过今天不行，我要和山里传个消息。”
“好说好说，阮壮士尽管传。”刘湛笑道，“不过阮壮士也要嘱咐一下弟兄，好生待我那马九思兄弟，若是磕着碰着了，我可不付那么多钱。”
“哦对，你还没说你想付多少呢？”
“就如阮壮士所愿，一百两黄金。”刘湛从队员手里拿过一枚金叶子，递给阮十一说道。“这片金叶子，就是我的诚意，还请阮壮士代为转达。”
阮十一惊讶的看着送到手里的金叶子，甚至开始怀疑自我。
在他有限的打劫和恐吓生涯里面，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主动和大方的主。
这刘湛指定有些毛病，但属实是个肥羊，得让梁山上的弟兄做好准备，再多敲些钱出来。
阮十一这样想着，揣着金叶子就去传消息了。
孙肃宁这才向前和刘湛说道。
“这人确实是来自梁山的，只是监司又何必怕了他？若实在要走江湖路子，50两银子就能赎回人，监司又何必浪费金叶子呢？”
刘湛笑道。
“肃宁啊，你听说过一种专门借钱的人吗？这种人利息许的非常高，借一两银子能还你5两。
然后有一天他向你借一百两金子，你觉得这个人是傻子，还是什么呢？”
孙肃宁皱起眉头：“借一还五，印子钱也没这么黑，这人还是自愿的，莫非是真傻？”
“不不不，你图的是这种人的利息，这种人图的是你的本金。”刘湛保持着笑容，看着收工回来的冯平，向孙肃宁解释道，“梁山图我的金子，我却要图梁山的粮食！”
孙肃宁大惊失色，连忙劝道。
“刘监司，我们是调不动官差和军队的，没办法剿匪啊。”
“我们这些人去剿匪就行。”
“我们如何剿匪啊监司！”孙肃宁急眼了，“这里看来看去就我一个会功夫的，我也不能一打十啊！”
刘湛拍拍孙肃宁的肩膀，示意他往前看。
“看见冯军监带回来的人吗？那是个道士。”
“道士？起坛作法，可收不了贼人。”
“这个道士修的是雷法，还是有点门道的。”
“雷法？”
“是的，雷法。”刘湛笑道，“就是这种雷比较特别，或许应该称之为——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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