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紫霞军的火炮,令他们闻风丧胆。
今见天竺人也有枪有炮,且兵强马壮,人数众多,这些武士团的残渣余孽便主动示好投靠其,喝阿三携带的“神水”恒河水,吃阿三带来的“灵药”牛尿,以强身健体、百毒不侵。
恒河水和牛尿一股脑下肚,倭人好比喝了假酒一般上头,与阿三厮混在一起,四处点火,村村冒烟,并美其名曰:根治瘟疫,彻除灾妄。
他们沆瀣一气,把岛国变成火场,烧成一片赤地。
天竺人吹嘘,一片大火过后,地震海啸等将永不复发,一劳永逸。
倭国余党皆大欢喜,更是奉阿三若神灵般的存在。
因赵楠、寇准等一众,返回中原后,岛国政权出现真空,阿三主动提出,扶助余党上位,出任新天皇,开辟倭国新纪元。
余党顺势取代了旧朝廷。
可有一样,天皇即位没有草薙剑,名不正则言不顺。
别说号令天下了,原班人马都有点使唤不动。
原因很简单,你我都一样,皆是原先被朝廷通缉的逆犯,现在平起平坐,凭什么要听你的?
没有代代相传的草薙剑加持,新天皇上位,只能是痴心妄想。
于是他们利用一切力量,撒下大网,苦苦寻找,未果。
别说剑了,连影子都没找到。
余党无计可施,只得暂摄朝政,延缓天皇登基的日子。
寇准谷雨时节登岛,本是新竹遍地,郁郁葱葱,苍翠欲滴的季节,却呈现出一片焦土。
寇准和万千中原军民的到来,引起了伪朝廷的惊恐,急忙向阿三求救。
天竺九千多人,人手一支火枪,还有几门类似火器营的红衣大炮。
天竺人闻风而动,持火枪包围了寇准乘坐的战舰。
战舰上的火炮只要开火,有多少火枪也是白给。
寇准下令道:“给我狠狠收拾收拾这帮不长眼的家伙,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不要命了,开炮!”
杨延朗走过来,低声提醒他:“丞相,火器营随穆统帅征战高丽,人都带走了,留在战舰上的,只有一名船长和一些水手,我刚询问过,他们并不会开炮。”
“什么?”一向沉稳的寇准,几乎惊出了声,瞪大眼睛道,“你确认?”
杨延朗未出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这可如何是好?”寇准长叹,“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恩师千算万算,也料不到天竺人会出现在岛国。面对这些密密麻麻的火枪,我们只能想方设法自救了!”
见遇到麻烦,山口和惠子在旁边交流了几句,前者主动请缨:“摄政王,臣不才,我想下船,了解一下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惠子也帮腔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在这片土地上,没有草薙剑解决不了的问题,而你,正好拥有它。”
到底是博学多才的女才子,一语中的。
草薙剑是倭人的信仰,是荣誉,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
寇准点头,准许山口下船,了解事情的真相。
山口在天竺人面前,亮明自己武士团的身份,很容易就到了一所临时搭建起的大院。
这里,正是余党朝廷的新御所。
弄清事情的起因,山口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他应变道:“不瞒诸位同僚,那紫霞军的炮火实在厉害,已故的藤原春大将军,当时指派我暗中潜入敌人内部,伺机夺回被他们掳掠的草薙剑……”
“慢!你说什么?草薙剑在他们手中?”余渣甲粗暴打断山口的话,激动的面红耳赤,兴奋道,“山口君,你提供的这个消息很重要,朝廷找遍了每个角落,甚至海岸线底下也找了,不见踪影,原来,在中土人的手上。你快说说,可有进展?”
山口故意郑重其事道:“他们知道,草薙剑过于贵重,所以就专门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并派重兵把守。我虽几次目睹,却始终没有办法盗回。”他顿了顿,扫视众人一圈,方压低嗓音献计,“现在,机会来了,咱们可利用天竺人的枪炮,威胁中土人,让他们取回草薙剑。”
“不妥,不妥。”余渣乙思虑片刻,反问道,“你的想法是好的,可一旦他们返回中土,招来更多的火枪火炮,碾压天竺人,我们岂不是自讨苦吃,人剑两空?”
“诸位大可放心。”山口宽慰道,“你们有所不知,在中土的这些日子,我早私下里细细问访过了,他们的火器营,满员也只有一千人,眼下还在与高丽打仗,火药供应吃紧,根本不是天竺人的对手。”
余渣乙仍不放心,担忧道:“若放他们离开,一去不复返,那我大和民族的草薙剑,将永远漂流在海外,只怕再也回不来了。”
山口见他们口气有所松动,便添油加醋接着忽悠:“中土都传遍了,说我们岛国地下,埋着数不清的宝藏,黄金白银更是数不胜数。他们之所以掳走草薙剑,目的就是为日后登岛淘金制造有利条件。这是其一。其二,火器营的最高统帅,就在船上,这充分说明,中土人对宝藏的重视程度。他们绝不会为了一把无足轻重的草薙剑,抛弃天量的真金白银。若找个借口,扣留他做人质,何愁草薙剑不回归?”
“山口君,”余渣甲质疑道,“既然他们的火器营在和高丽人打仗,统帅怎么会远离战场,来到这里?”
“呵呵!”山口笑道,“这根本就不是问题。”
“哦,怎讲?”余渣们充满好奇。
“那中土人,本就性情孤傲、桀骜不驯,火器营天下无敌,攻打一个小小的高丽,统帅不在,再正常不过。反之,才奇怪。”
余渣们彻底放下戒心,几经商讨,决定放战舰回中土,留下统帅杨延朗做人质,好生待承,意图诱出宝藏的藏匿地点,大发一笔横财。
更指望说服杨延朗,能服从倭国朝廷,为他们淘金。
黄澄澄的金子,试问天下有几人能拒绝呢?
山口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化解了一场危机。
寇准说到此,赵楠闻言哈哈大笑,夸赞山口好样的,临危不惧。
“只是,苦了杨延朗了。”赵楠想到了他的身世,顺口说了出来。
“恩师,事后得知,杨将军并未受苦,而是被奉为座上宾。”
话,不在一个频道上。
赵楠只是点点头。
可不,想当初,杨延朗在辽国招为驸马,身为东床快婿,何来的苦?
甜也好,苦也罢,他终究还是未逃过被敌俘虏的命运。
历史的洪流,滚滚向前,的确非人力所能阻挡啊!
寇准见赵楠没有言语,便继续往下说。
杨将军留下后,他率舰队驶离岛国,进入茫茫大海。
草薙剑就在手边,当然不可能返回朱仙镇。
于是,顺理成章,寇准令舰队抄近路驶向高丽求援。
巨大的战舰,刚一入港,便惊动了港口的所有人。
靠岸不久,穆桂英奉命前往东瀛拒敌,接到斥候禀告,得知战舰在不远处的港口停靠,便领火器营前来汇合。
战舰重返岛国,余渣们携杨延朗和山口,亲自到港口,隆重迎接草薙剑回归。
天竺人在不远处警戒,以防不测。
见穆桂英身披战甲,出现在舷首,杨延朗知是援军到了,与山口暗使眼色,寻机逃脱。
果然,穆桂英高举草薙剑,令余党亲自登舰恭迎国宝。
余渣们并未亲眼目睹过圣剑的尊容,见通体洁白,与人口中相传的一致,并不怀疑真假,喜不自胜,忙列队叩拜,随后挪着小碎步上船。
杨延朗人高马大,几步就赶到了余渣们的身后。
穆桂英看杨延朗安然无恙,周边的倭人,又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便毫不犹豫下令,战舰朝着天竺人开炮。
轰隆隆一阵炮响,几百个天竺人来不及逃窜,便成了炮灰。
舰上的暴风将军,亲自下船,取天竺人未炸毁的火枪对比察看,发现几乎可与火器营最新式的装备相媲美。
穆桂英听后,觉察到形势严峻,武器不相上下,敌方人数众多,若离开战舰,火器营并没有多大优势。
“暴风将军!”穆桂英沉着下令,“命战舰时刻准备出击。征战高丽的红衣大炮,全部下船,准备作战,火器营的将士,换装榴弹枪,打一场海岛争夺战!”
此时,战舰就是火器营的军事基地。
穆统帅下令完毕,紫霞军已将余渣们全部收拾干净,抛尸海底。
杨延朗走过来施礼道:“卑职谢统帅救命之恩!”
“杨将军辛苦了!”穆桂英虚扶,“公子正在赶来的路上,我们一道并肩作战,夺回海岛。”
“愿听统帅吩咐!”杨延朗挺直腰身,施礼道。
“你仍领原麾下将士,化整为零,扮作疑兵,藏在林地里,石头后,倒塌的房屋,甚至是废墟里,潜伏起来,对天竺人进行暗杀或者骚扰。切记,乔装打扮,隐藏的越深越好。”
赵楠闻听,感叹道:“穆统帅属实是布阵解阵的奇才,海岛争夺,这不就是现实版的大型军事游戏,后世的反恐军事竞赛和平精英吗!”
“恩师,”寇准努力听赵楠讲话,愣是一句都没听懂。“这,游戏?反恐?精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