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转瞬而逝。
又是一年的秋天,天高气爽,秋风吹拂,满树的黄叶,翩翩掉落。
傍晚,家家户户灯火通明,调皮的孩子在沙发上蹦蹦跳跳,大人们坐在餐桌前,就着几碟下酒菜,抿着小酒,边吃边聊天。
客厅的电视机开着新闻,浑厚标准的播音响着。
“……据xx报道,华妙娱乐的股价在近些年持续暴涨,买了华妙娱乐股票的股民赚了不少钱……”
餐桌上的几个大男人听着新闻,都端着酒杯摇头咂嘴。
“嘿,这华妙股也是一匹黑马,前些年毫无名气,一冲出来就到顶了,先头买的人啊,都赚翻了。”
“谁想过要买它呀。”
“谁说不是呢,早知道我就买上几股啦,哎,果然暴富的事是轮不到我头上的了。”
一个秃头的阿叔摇晃着脑袋,叹息一声,黯然喝上一口高粱酒。
另外一边带着金丝框的斯文男,咂摸着嘴,把粗劣的酒杯晃悠着,好似他端着是高脚杯,装的是美酒。
他神神秘秘地小声说着:“都过来,悄悄告诉你们一个事哈。”
“啥事啊?”
几个男人好奇地凑耳朵过去听。
“还记得我昨天陪老总去贺氏旗下的贺娱谈合作不?”
“记得。”几人齐齐回答。
斯文男诡秘一笑,“得咧,生意谈拢了,这不老总一高兴,大手一挥,请我们哥几个去喝酒,
他喝醉之后,把秘密透出来了,原来他这一次之所以能攀上贺氏的高枝,还是扯了关系的。”
几个男人不信了,斯文男在职的公司他们是晓得的,就一个刚上市的新娱乐公司。
他老总是一个富二代,在中层人士算得上有点名气,可贺氏是什么,那是山尖上只能仰望的金凤凰,是能那么好攀关系的吗?
“切!骗人的吧。”他们纷纷摆手,撇嘴,表示不信任。
“嗐!真话你们还不信啦!”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斯文男一推眼镜,开始诉说:“你们还记得不记得贺氏的少夫人是谁?”
男人们苦思了好一会,没想起来,满眼迷茫。
斯文男见此有一种高一等的优越感,挺直腰背,轻咳几声:“是华妙娱乐的容总啊。”
男人们震惊了,“真的假的?”
“真金都不够它真。”
斯文男摊手,“五年前,这两人都快成为娱乐帖的红人,就是后面不晓得出了啥事,两人就分居,现在报道上也鲜有他们一起出现报道,你们不记得也是正常。”
“噢,怪不得,不过这和你老总那事有啥关联。”其他人就纳了闷了。
“说来话长。”
斯文男买够关子,放下酒杯道:“虽说他们分居了,但我老板说贺总对容总念念不忘,剃头热,一门心思想着和好,
大家都在传,只要拿着容总赠送的东西或者容总比较看好的人去贺氏谈生意,那十有八九会如愿。”
“这不,我老板无意帮了容总一点小忙,容总想邀请我老板吃一顿便饭咧。”
斯文男顿了会儿,喝口水润嗓子,在大家好奇的目光中,继续说:“嘿嘿,就这样,贺氏发来了邀约见面的信函,说可以和我老板谈一门生意。”
“不过嘛,就是合作谈成后,我老板不可以赴容总的邀请。”
其他人惊奇了,“为啥?”
斯文男思索片刻了,不大确定地说:“额,大概是因为我老板是一个还算年轻,长相不错的男性?”
“哇,没想到贺总冷面下,这么爱吃醋的啊!”
“还是一个痴情的。”
男人们整齐捂住自己腮帮子,觉得牙齿都要酸掉了。
万万没想到啊!
“切,这有啥,人家开着豪车,住在豪宅,手握着几十兆,有钱有权的,这不就需要一个温柔体贴,可人的美人来陪伴渡过未来顶尖上寂寞的日子。”
斯文男此话一出,男人们挤眉弄眼的,都心照不宣地嘻嘻大笑起来。
一恍惚,这饭后谈资就抛在脑后了。
而他们谈论的对象,贺唯此刻正在赶去容家的路上。
车尾箱塞满了礼物,副驾驶好好地放着一捧娇艳火红的红玫瑰。
现在是晚上的七点五十二分,离八点二十二分还有三十分钟。
刚好是开车赶到容家的时间,贺唯都率先计算好的了。
果然,迈巴赫停在容家大门的时候,腕表上的时针正正指着八点二十二分的位置。
一分不差。
听到车声的保安探出一个头瞧了瞧,嘿!来人还是许久未见的容家小少姑爷。
贺唯降下车窗,问:“你家小小姐回来了吗?”
七点的时候,华妙娱乐内部正在举行宴会,办得挺大的,请了不少媒体去参加。
贺唯在热搜上看到直播,画面高清,容妙妙在影视上,容貌靓丽,依旧那么美。
他却愈发苦涩了。
这些年他睹物思人,作为缓解他思念的戒指,外边的刻纹都快要被他磨平了。
又长久不能正面见着人,光是影视画面已经满足不了他的贪欲,一时之间内心实在闷得慌。
尤其是今年是第五年。
既心焦又欢喜,心底的思念都快要把他给淹没了。
可为了遵守他们的五年之约,他不能冲动。
好不容易时间差不多了,贺唯就开着准备好的车,迅驰过来了。
保安大叔听见贺唯的询问,摇摇头,“没,咋滴咧,小小姐不是还在公司吗?”
贺唯拧了剑眉,不应该啊。
他早就派人候在华妙娱乐那里监看容妙妙的动向的,他是收到她离开的消息才过来的。
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贺唯没心情和保安大叔扯闲话,让他开闸,踩尽油门,车子冲进容家大院。
迈巴赫熄火停泊在容家正门,贺唯刚下车,容管家出来了,应该是听到车声出来瞧访客是谁。
容管家透过车窗,一瞅见贺唯,那慈祥的脸顿时拉的老长,“你来这干嘛?”
贺唯下车,合上车门,漠然不关心容管家的不喜,冷然地问:“曼曼呢?”
“我家小小姐在哪,关你什么事呢!”容管家冷嗤。
五年都不出现的人,今日过来干嘛,添堵吗?
居于内心对容妙妙的心痛,容管家越是不喜贺唯。
“田叔!”庭院里传来一声低喝,声音虽高,却没有气怒在里头。
贺唯循声瞧去,院里的小径出现了两人,容妈和容安锡。
容妈牵住着外孙快步走出来。
“小姐。”容管家一见容妈,立马收起脸上的不悦,出声喊道。
容妈走近后,点了点头,“田叔,你进去忙吧,我和贺唯说会话。”
容管家原本还有点迟疑,看见容妈坚定的神色,还是进去了。
贺唯仿佛完全没有被嫌弃的感觉,等容管家走后,他便直接开口问了容妙妙的下落。
“曼曼的确没回来过。”
贺唯不信,欲言又止。
容妈径直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你还不如派人去找,或许会更快。”
贺唯见状也清楚容妈没撒谎,心里的不对劲很重了,抿着唇向容妈告辞,大步走出了庭院。
不多时,车子发动的声音响起,由近及远。
容安锡仰头看着不知在想什么的外婆,快八岁的小男孩五官逐渐长开,眉眼间越发像他母亲,容妙妙了。
他轻声说:“外婆,妈妈是不是走了。”
容妈在他的询问下回了神,低下眼帘,瞧着自己的外孙,长长叹息着,“大概吧。”
说着,她牵住容安锡往回走,“我们收拾一下东西,去你哥那儿住一段时间。”
容丽华觉得j市接下来,该要乱了,她一把年纪就不插进小年轻里头了,能避则避。
躲去清静的医药谷,不免是一个好去处。
容安锡应当也猜到点什么,绷着小脸,跟着容妈进屋。